第68部分(第3/4 頁)
君行搭在她肩上的手臂微僵,怔然道“你知道?”
南意歡咯咯輕笑,纖長的羽睫輕顫,嗔道“早就知道了,但就是不告訴你。我就是想看看,你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越君行難得露出尷尬神色,從來只有他綢繆得當先人一步的他,沒想到有一日竟然也會被她戲耍,不過,這人是她,便讓他倍覺安慰。
未來之路,荊棘難行,若她有了此等先知之力,於她於自己而言,都是百利之事吧。
面對南意歡眼角眉梢含笑帶俏的模樣,他心知不必再有任何隱瞞,便將對落璃身份的查探,以及兩人數次在府中的談話都細細說了來。
一時語畢,南意歡眉間的笑意也漸漸消退。
如果說,在南楚時她未曾派人去查探過落璃的來路是因為她對人與人間還存在一絲信任的話,那麼,在被秦陌狠狠地推搡在地,滴血劍鋒直指的時候,除自己外,她便沒有信過任何人。
包括沈星辰。
在東祁時初始的那半年,她總是想法設法地不停試探他救自己的意圖,直到慢慢被沈星辰、被蘇太后的真摯情意所打動。
所以當她在太子府再次見到落璃伊始,她也曾疑過,然後派了夜閣去打探,打探回來的結果卻是查不到此人來路。
當時她便留了心,隨後那日落璃表現出與越君行間的異樣後,她便更加好奇。只是在當時的她心裡,既然越君行選擇不說,那,她便不會開口去問。
且,若越君行能容忍她繼續呆在府裡,那麼,她相信,落璃定是不會對自己有傷害之心,否則,他不會容她。
但她從未懷疑過落璃與越君行間會有什麼感情糾葛,這期間,她一直沒有停歇過對落璃身份的查探,直到兩人在屋裡談論到說沈星語要來時落璃異常的反應,才讓南意歡倏然驚醒,想起讓沈星辰魂牽夢縈數年的那個女人。
她問夜竹,是否曾在東祁見過落璃。
夜竹說未曾。
她又問夜竹,是否曾經見過沈星辰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
夜竹回覆說自己自幼便被送往夜魅暗部進行酷訓,只隱約聽說過兩人間的糾葛,卻從未謀面,因此無從分辨。
可是,南意歡心中隱約有個聲音在叫囂,她篤定,落璃定然是她。
按照沈星辰的說法,那個女人離開的時間,正好是南意歡在扶風院門口遇上她的那一年。
於是,她讓夜竹循著這條路繼續去查探,並藉故拉著落璃在自己屋裡閒聊,讓夜竹去她屋裡探過,夜竹回來只說,屋裡有淡淡的幻藥之味,不敢斷定落璃便是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那便是,落璃也是在自己本來的面貌上重新幻了容顏。
如此一來,綜合夜閣其她人傳來的蛛絲馬跡,南意歡心中愈加確定,同時也明瞭為何越君行會隱瞞自己,隱瞞沈星辰有關落璃的真實身份。
可是,她不能。
在東祁的那一年裡,她無數看見沈星辰徹夜緩行在冰泉宮中,無數次看他對著院中一株凰木呆怔不語。
凰木高大,紅花楹樹,葉若飛凰之羽,色澤極致濃豔。
樹下,銀衣,孤影,黯然。
南意歡從未想過如此出塵的人會露出那般寂寞倦然的表情,只是,當時的她,棄情絕愛。因此,對於他和她之間別離,只覺惋惜和遺憾。
可如今,當她重新找到可以依靠的臂膀,當她重新相信世間冷暖愛恨時。
她特別希望,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想要讓沈星辰嘗試著努力去爭取。
所以,她抬首,笑對越君行道“夜宴開始前,我給皇兄去了傳書,說了我對落璃的猜測,今日夜竹留信告訴我說,皇兄拋下滿朝議事的文武,已經在來玉傾的途中了。”
日漸西沉,夜風寒涼。
越君行替她繫緊身上的披風,擁著她往別院方向返回走去,輕嘆道“如此甚好,希望他們此次能解開心結,得償所願吧。”
“嗯。”南意歡低低應著,順著他步伐沉穩地一步步走著。
第二日時,兩人終於依依不捨地告別了此處別院,坐上早已候在別院門口的馬車,悠悠往玉傾城中駛去。
越君行也已明瞭為何南意歡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為了表示他的感激之情,他命人給楊伯楊嬸在附近置了一間宅院,又贈了些許銀兩,想讓兩人去安享晚年。可是兩人不應,趁夜色時悄然將房契和銀兩都歸置在了南意歡房門口。
越君行無法,便也不再強求,仍讓兩人在此看守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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