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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緊急剎車,褚夢蝶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向前傾去,額頭“砰”的一聲撞在前面。
“牧白,你到底會不會開車?”褚夢蝶擰著眉說道,手指尖撫上額頭患處,疼痛不已。
“你別動!”牧白說道,扳過褚夢蝶的臉,手指擦過她的嘴角,這一次他看得真切,也聞得真切,那的確是血……
“夢蝶,你能替我解釋一下嗎?”牧白皺眉冷聲問道。
褚夢蝶低下眉宇。淡淡一笑,只說是:“今天多喝了些冰啤酒,可能是胃底出血吧。”漫不經心的態度,毫不在乎的口氣,卻讓牧白有一種揍人的衝動。
“夢蝶,一個連自己都不愛惜的人,憑什麼還讓別人去愛她,你能不能別總是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你有想過那些關心你的人的感受嗎?”牧白說道,周身隱隱的是未發的怒氣。
“不要拿出一副教訓人的口吻,我的人生你都已經不打算參與了,那麼我的生活你最好也要不置一詞。”褚夢蝶單瘦托腮,手肘支在車窗上,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景色。
“吱……”一長串的汽車輪胎的摩擦聲,車子在空蕩無人的街道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夜色中火光四溢,牧白將車子向反方向開去。
“牧白,你幹什麼?”褚夢蝶登時瞪大了一雙眼睛,驚嚇之餘,一張臉,除了那張緋色的嘴唇,再無半點血色。
“帶你去醫院,胃底出血不是小事,得趕緊輸液才行。”牧白眉頭緊鎖著說道,沒有再看褚夢蝶一眼,卻是隱隱的讓人覺得恐懼,那周身散發的氣場強大至極,壓迫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夢蝶噤聲,撇過臉,誰也不在和誰說話。
良久,褚夢蝶才說了句:“牧白,你這又是何必呢,就當做是陌生人不好嗎?”
牧白看了一眼褚夢蝶,說道:“你可以把我當做陌生人,但是我不能,見到你生病我還是會心疼,比起背叛了我的你,不愛惜自己的你更令我恨!”
褚夢蝶原本冷清的眸子漸漸地染上一層溼意,低了螓首,“牧白,你喜歡過我對嗎?”沒有來得竟問出這樣一句,牧白微愣,“夢蝶,我們已經……”
“我只問你,你是不是喜歡過我?”褚夢蝶又問道,長長的睫毛低垂,遮擋著眼中的溼潤,在蒼白的臉上倒映著兩片花影。
牧白沉吟片刻,最終小聲的躡嚅道:“那時,我以為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年就是一生一世,後來,你走了,日子久了,我才知道那幾年也不過是指間的彈指一揮。過去很美好,我找不出不喜歡你的理由,而是現在想想,我們都回不去了。”
褚夢蝶冷靜的聽著,就像是一潭水,平靜的,凜冽的,嘴角卻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半晌,才說道:“人生難免陰晴圓缺,能遇到你,陪著你走上一段,我此生足矣。”語氣裡竟有濃濃的化不開的憂傷。
牧白突然“噗嗤”一笑,“夢蝶,我怎麼覺得其實你還是蠻有趣的呢,告訴我最近你是在看什麼電視劇,竟能說出這樣煽情的話來,完全不像你啊。”
褚夢蝶一怔,煽情嗎?那還真的是不像我啊,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她咧開嘴角笑笑,卻不說話。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痴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不能說我想你,而是愛你愛到彼岸花開又荼蘼,卻不能在一起。
褚夢蝶透過前擋風玻璃看著那清晰的投射在那上面的牧白的影子,俊逸如斯,眉目如畫,那如星光般閃耀的眸子一如當年的清透,那是她的少年,讓她在午夜夢迴時分,也會哭醒過來的魂牽夢繞的少年,如今近在咫尺,卻仿若遠在天涯。
“牧白,如果我說我是真心愛你的,你還會再相信嗎?”褚夢蝶猶疑的問道,齒貝腰上紅唇,滿眼的期待與膽怯。
“夢蝶,我覺得你今天說的話似乎是有點奇怪,怎麼,你和孟威分手了嗎?”牧白說道,語氣平靜,並不打算正面回答褚夢蝶的問題。
只消一句,褚夢蝶便明白,在牧白眼裡,她已經是一個骯髒到不堪的女人,無需再多說,她靠在汽車座椅裡,微閉著眼睛,一步錯,步步錯,怪就怪自己守得住心卻守不住自己的身。
有的時候,身體上的背叛遠比心靈的背叛更可惡,更可悲……
褚夢蝶躺在病床上漸入夢鄉,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