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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放緩,有了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一雙溫暖的手放上了潔霜的頭頂,輕輕拍了拍。
“別害怕。”
良久,潔霜才點了點頭,坐到了炕上。一無所知的長虹抱著小枕頭已經睡著了。
筱雨也不撐傘了,她頂著蓑笠帽,除此以外沒做其他的防雨準備,跨出屋簷便朝著西邊悅悅家去。
路上的泥水濺到她腿上她也顧不得,一邊跑著一邊還注意著周圍的環境。秋雨綿綿,腳下的泥土踩上去軟軟的。她想透過看腳印判斷出初霽的行蹤,可是不行。這段時間來家裡上工的人來而又往,本來一條少有人走的通往家中院門的泥路已經隱隱被踩出了一條泥道來,再加上下雨,更是不能分辨腳印。
筱雨跑得很快,在幾個看見她奔跑的農人眼中,筱雨那速度簡直能跟牛車跑起來相比。
一路疾馳,泥水濺滿了褲腿,筱雨拍著悅悅家的院門,一邊焦急地呼喊著:“悅悅,大叔,大娘,開門吶!”
很快悅悅的小哥就來開門了,筱雨只道了一聲謝就趕緊朝迎出來的悅悅道:“初霽不見了,潔霜帶著長虹在家有點害怕,悅悅你幫我去陪陪他們。”
悅悅愣了一下,立馬應了一聲:“好,我馬上去。”
悅悅娘跟在後邊兒出來,見筱雨這幅樣子有些吃驚,她自然也聽到了筱雨說的話,忙道:“筱雨,有什麼事大娘能幫忙的?”
筱雨頓了頓,覺得人多力量大,這個時候不是考慮會不會欠人人情的時候。筱雨忙道:“大娘,初霽不知道去哪兒了,我估摸著是朝這邊兒來了,我現在要挨家挨戶去問有沒有人見過他……”
筱雨來前是在家周邊找過的,排除了其他的可能,初霽一定是朝著村子人口集中的這邊兒來了。
悅悅娘果斷地應下幫忙,喊了家裡其他閒著的人一起出門幫筱雨找初霽。
挨家挨戶地尋人打聽是很笨的方法,可是筱雨想不到別的主意,只能挨個地去問。好在村裡的人大多都是實誠人,平時刻薄計較的,涉及到孩子走丟的問題還是很上心的,慢慢的也多了好些幫忙找人的身影。秦二毛和秦勇自然也在此行列裡。
尋了將近兩個時辰,村裡能問的人差不多都問遍了,別說是知道初霽在哪兒的,就是見到初霽的也一個沒有。
筱雨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起來,白中隱隱都透著青了。
這會兒筱雨正好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院門門口,悅悅娘陪在她身邊,輕聲安慰她。瞧她臉色不好看,悅悅娘讓她休息一下再接著找。一邊勸著,悅悅娘一邊敲了這家人的門,想討兩口熱水喝喝。
主人倒是出來了,悅悅娘一見來人臉色便有些不大好看,卻還是簡要說明了情況,道:“劉梅,筱雨找初霽都找了兩個時辰了,你這兒有點兒熱水沒,倒一碗熱水讓她解解渴。”
被稱為劉梅的婦人顴骨微高,膚色較黑,瞧著很刻薄的模樣。聽了悅悅孃的話她也不動腳,只挑了挑眉,先來了一句:“我還說是誰登我的門兒呢!”
劉梅和悅悅娘似乎關係很差的樣子,聽了這話悅悅娘本來就不大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可看向一邊的筱雨,悅悅娘還是將心底的氣給壓了下來,聲音裡也帶了點兒冷意:“大家都是鄉里鄉親,幫人一把不是什麼難事,興許以後也有人家幫你的時候,不過一碗熱水,你不至於連一碗熱水也吝惜不起吧。”
悅悅娘說的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不損失什麼幫人一把,說不準今後你遇到難事了,別人也能拉你一下呢?做什麼事情總要留條後路,把人得罪狠了,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
但顯然劉梅沒把悅悅孃的話聽進去。她本來就和悅悅娘不對盤,更何況她還和筱雨的大伯母陳氏交好。最近秦斧一家發生的事情她看得很是有趣,陳氏對筱雨的抱怨她也是聽在了耳裡的。
聽悅悅娘這麼一說,劉梅當即嗤笑了一聲,瞧見道路那邊又陸陸續續來了些人,劉梅眼珠子一轉,忽然拔高音調,尖利而刺耳地說道:“哎呀呀,這才多久啊,不是在族長面前都發了毒誓的說不會丟下弟弟妹妹的嗎?怎麼這會兒就開始出來找弟弟了?依我看啊,這吆五喝六的還真像是做戲,你這弟弟該不會是被你自己給哄著騙去把他丟了吧?嘖嘖,你這女娃子倒是手段高啊!”
聚過來的人當前的便是秦二毛,聽了這話立馬怒聲道:“你你胡胡說!”
劉梅噗嗤一笑,聲音裡的鄙夷毫不掩飾,學著秦二毛的結巴說:“我才沒胡胡說呢。”自己又是一樂:“又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