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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雨不答悅悅的話,反而問悅悅道:“你說我爹孃大哥現在不在,我要是想徹底跟他們撇清關係,能不能請族裡的老輩出面,徹底把家裡分出去?”
悅悅驚訝地“啊”了一聲,道:“怎麼突然有這個念頭?”
“你不明白嗎?不徹底分清楚,他們隨時都可以找理由佔我們家的便宜。就拿這次收稻的事情來說,要是徹底分乾淨了,他們連招呼都不打就從我家的田裡將稻子割了去,那便是錯了規矩,我告到族長那兒去,也是有理有據的。”
“可是……你四叔沒成親,按規矩,這家也是分不了的。”悅悅勸道:“離你四嬸進門也不過還有一兩個月功夫,要不你再忍一忍?”
筱雨搖了搖頭,說:“我等不下去了。”
一想到今日在秦家老屋那邊兒發生的事筱雨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一家子要麼無恥,要麼便是啞巴,不管真啞還是假啞,都讓人覺得可惡。唯一一個能說話的,卻又是個糊塗人……
那一家子哪有將他們姐弟看成是家人?
筱雨打定主意,一定要與他們劃清界限。以後自己家過得差與他們無干,要是老天開眼讓自己家發達了,那他們也別想來分一杯羹。不,就連一滴羹液也別想得到!
筱雨等了三天,直到第三天黃昏,筱雨三叔才推著獨輪車,來回跑了兩趟,運了八大筐的稻子過來。
卸下最後一筐稻子,秦招壽低著頭對筱雨說:“筱雨,別跟你大伯伯孃對著幹,你爹孃不在,你的婚事還得靠他們操持……”
秦招壽不肯抬頭看她,筱雨眼睛盯著那八筐稻子,忽然譏誚一笑:“三叔,你和四叔怎麼都那麼孬呢。”
秦招壽吃了一驚,霍然抬頭看向筱雨。筱雨沒看他,眼睛還是盯著那幾筐稻子,神情卻極冷:“三天前我去老屋那邊兒,是三嬸給我開的門,但是三嬸開了門之後自己便回屋去了,從始至終都沒出來。”
秦招壽動了動嘴,乾啞地說:“她出來做什麼……”
“對,她出來做什麼?難道出來看自己一輩子的依靠就那麼沒出息地聽一個女人的指揮,窩囊地為了點兒利益就欺負自己的侄子侄女兒?”筱雨說話毫不留情面,即使秦招壽臉色已經泛白了,她也絲毫不停頓:“三叔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這輩子你想就看秦招福他們夫妻倆的臉色過日子,那我無話可說。不過卻不得不覺得,三嬸嫁你,當真是委屈了。連脊樑都挺不起來的男人,有什麼好奢望的。”
秦招壽渾身一震:“你三嬸她不是……”
“三叔等著看吧,四嬸子過門之後,一大家子也該是到了分家的時候了。你覺得,在你唯他馬首是瞻的大哥和事事強勢事事做主貪圖利益的大嫂手裡,你能分到多少家產,能佔到多少便宜?到時候那些算計,可就落到你身上了。我,拭目以待。”
裂縫已經在秦招壽心裡形成,筱雨話已至此也不再多說,道:“三叔,回去告訴你那好大嫂,她的意思我明白了。她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慢走不送!”
秦招壽直到回到自己屋裡,心裡還在琢磨著筱雨說的話。羅氏坐在床沿逗著小泥巴,臉上微微笑著。秦招壽捱過去一點,試探地問道:“媳婦兒,大嫂那樣算計筱雨他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羅氏偏頭看了他一眼說:“你問我?你自己都幫著欺負筱雨他們了,還問這做什麼。”
秦招壽渾身一震,對筱雨說的話更是信了兩分:“媳婦兒,你說等老四成了親,咱們分家的時候要點兒什麼好?”
“等你大哥大嫂挑完了,你再跟四弟搶好的吧。”羅氏毫不遲疑地道:“哪次不是你大哥大嫂說了算的。”
秦招壽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一鈍一鈍地砸似的喘不過氣來。
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筱雨說的,是真的……
而大屋那邊兒,陳氏正跟秦招福得意地道:“那丫頭片子也就只是嘴上會說些嚇人的,上次那斧頭不也沒真的砍上秦嬸子嗎?依我看啊,她也沒什麼好怕的,還說讓我們等著,說什麼,什麼心狠手辣的……哼,死丫頭,就只有嚇唬人的本事。”
秦招福咧著嘴笑說:“今年白得了那麼些糧食,這個冬天可就安穩無憂了。好幾天沒去丟骰子了,趕明兒我去試試手氣……”
陳氏便罵道:“才有了點兒底子就不安分……說到今年冬天,筱雨那幾個小崽子,怕是撐不過去吧?真餓死凍死了怎麼辦?”
“管咱們自己的兒子閨女就好,管他們做什麼。”
“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