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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那麼冷的地方,不穿暖和點怎麼行。”趙昀隨手拿起我選的一條羊絨圍巾,繞在孩子頸中;左右端詳:“這還差不多,瞧你那保姆,一年四季給你打扮得像棵聖誕樹似的,總把你當小Baby。黑白灰,這才是男人的顏色。”
我在旁邊覺得有些不安,只覺得氣氛說不出的詭異,人家疑似父子的親情時間,我要有點眼力勁兒,就應該扯個由頭走開,可是難得這麼巧遇上趙昀……我不過遲疑了幾秒鐘,趙昀已經叫司機來付款拿東西了。
就算我臉皮再厚,也不得不說:“你們先忙去吧,我再挑一會兒。”
“那回見!”
“回見!”
我看著趙昀牽著孩子的手,走到電梯口,然後又蹲下來,替孩子整理衣襟,不知道說了什麼話,逗得孩子笑起來,兩個人都十分開心的樣子。
沒想到趙昀這種醉臥美人膝,後宮三千人的男人,竟然還有這麼溫情柔軟的一面。
我想了想,買了好幾樣東西,讓店員替我分別包起來。
過了幾天尋得空,我就給趙昀打了個電話:“趙總,最近忙麼?”
“還好還好。”
我閒扯了幾句,就說:“那天遇見小燦,後來我又看到幾件衣服,特適合他穿,所以就買了,今天我正好有事去西邊,要不順路送到你辦公室?”
趙昀似乎十分意外,過了會兒才說:“好,行,謝謝你!”
“咱們倆誰跟誰,客氣什麼呀!”
趙昀知道我是扯了個由頭,我也知道自己是扯了個由頭,不知道見著趙昀,能不能繞著彎子把他說服了替我搭橋見蘇悅生。我心裡煩,開啟煙又點燃一支,正巧陳規進來,翹著蘭花指教訓我:“傷還沒好呢,還抽!”
“心裡煩。”
“你呀,所有煩惱都是自找的!”陳規又開始像雞婆一般唸叨:“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早幾年還氣勢洶洶教訓我,喜歡誰,推倒了再說!你看你這幾年,簡直比優柔寡斷還優柔寡斷。為情所困吶?衝不破情網吶!”
陳規還在喋喋不休,我的電話響起來了,我漫不經心瞥了一眼手機,突然手一抖,菸灰落在膝頭上,絲襪“噗”燒了個洞不說,燙得我直抽氣,連忙拿手去撣,又急著接電話,一按了接聽,偏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聲“喂”都彷彿噎在了喉嚨裡。
蘇悅生的聲音還是那樣清淡:“晚上見個面。”
我本能的應是,他沒有再說什麼,似乎立刻就把電話掛掉了。
我不知道蘇悅生找我什麼事,可是能見面就是最好的機會,唱唸做打,縱然有十八般武藝,總要見著人才施展得開對麼?
我連班都不上了,跑到街上買了新衣服新鞋,又急吼吼去吹頭髮,然後電話趙昀道歉說我臨時有點急事過去不了,最後弄得差點沒遲到——蘇悅生的秘書訂完座才給我打電話,我們見面從來不曾勞動過秘書安排,所以我到底狐疑起來,蘇悅生想談什麼呢?
帶著這樣的忐忑,我等在約好的地方,蘇悅生沒有遲到的習慣,誰也不敢讓他等,所以我只好拼命趕在他前面到,堵車堵得厲害,最後我趕到包廂都幾乎出了一身汗,剛坐下沒一分鐘,蘇悅生就到了。那是個高階商務宴請的場所,見只有我們倆,服務員上完菜倒完酒水之後,就很見機的退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蘇悅生不說話,我也只好不說話。
隔了這麼久沒見,蘇悅生氣色看上去不錯,連側臉的線條都圓潤柔和了不少似的。我出車禍之後養到今天還是憔悴不堪,自己每天都沒多少勇氣照鏡子,他卻仍舊是濁世翩翩佳公子,光彩照人。真讓我有蒹葭玉樹之嘆。我不敢多看,只好埋頭吃,幸好跟著蘇悅生這樣的老饕,吃的無論如何都不算太差,但要說津津有味,那也算不上,畢竟我心裡有事。
一品燉官燕瓷盅下的小燭都快燒完了,我沒情沒緒的拿勺子攪著,攪得那官燕都融成了稠汁,蘇悅生這才說:“傷好得怎麼樣?”
“差不多吧,現在每週還做一次康復治療就行了。”
“程子慧沒為難你吧?”
我裝作漫不在乎的樣子:“反正也習慣了。”
蘇悅生沒再說話,我也不敢亂開腔,於是有短暫的冷場。從我的角度看過去,蘇悅生眉眼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餐廳暈黃的光線讓他彷彿浴在陽光裡,整個人有層淡淡金色的絨邊,他手裡還拿著一隻銀匙,修長的手指,乾淨整潔的指甲,是我見慣了的模樣,他是美人如花隔雲端,反正哪怕一張床上睡著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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