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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你趕緊把戶口本偷出來,明天我們去領證。”
“那不行的。”
“你不願意嫁給我?”
他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叫我怎麼答呢,其實我自己心裡還一團亂,我都還沒有畢業呢,結婚對我而言,真是太遙遠的事情了。
看我沉默不語,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自嘲般地笑了笑,他說:“你還是喜歡程子良。”
我被這一激,直覺得血往頭上湧,眼圈發熱,鼻尖發酸,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看我,我並不喜歡程子良,我自己明明知道,那一切已經結束了,他也明明知道,但她知道怎麼讓我難受,他說這話,就是想讓我難受。只有你愛的人,才會知道怎樣才能傷害你。
我把臉仰一仰,說:“你要是這麼覺得,我們就分手好了。”
我下車甩上車門,沿著馬路往前走,初夏的太陽曬在裸露的手臂上,微微生疼。我走得很快,一會兒工夫就拐過彎,前面就是公交站,搭公交到我家,還得換乘兩次,但沒關係,我可以先搭公交到地鐵站。我牙齒咬得緊緊的,這時候才覺得嘴唇疼,原來我一直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我鬆開了,有公交車來了,我視線模糊,眼睛裡都是眼淚,也沒看清楚是多少路,就自顧自跑著追上去,也許是我要搭的那趟,不,不是我要搭的那趟我也得上車,馬上上車離開這裡。
我沒有追上公交車,因為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頭一看是蘇悅生,下意識想要甩開他,他的手指用力,硬生生拉住我,我不願意在馬路上跟他拉拉扯扯,就說:“放手!”
話說出來才覺得自己聲音啞的可怕,他的聲音十分暗啞,彷彿帶著某種鈍痛似的,他說:“我錯了。”
“你放手!”
他硬把我拉近他懷裡,我把他胳膊抓紅了他也沒放手,他說:“對不起,我錯了。”
我扁了扁嘴,很委屈。
他說:“你叫我怎麼不在意呢?七巧,只有在意的時候,才會做錯事,說錯話。”
我覺得挺難過的,我說:“你以後不許再提他。”
他點點頭,答應說:“以後我再也不提了。”
大約是擔心我生氣,晚上在餐廳的時候,蘇悅生真的又求了一次婚。非常隆重,懷抱鮮花單膝下跪,問我是否答應嫁給他。
整間餐廳都被他包下來,雖然沒有別人看著,我也覺得怪難為情的。我說:“等我考慮考慮。”
“那就考慮一晚上吧,明天我們去民政局。”
我嘴上沒答應,其實心裡已經鬆動了。
等晚上我媽睡著了,我就溜進書房開保險櫃,書房保險櫃裡全是些證件,什麼房產證、股權證,還有我和我媽的戶口本也擱在裡面,我也不敢開燈,就按亮手機螢幕照著保險櫃的按鈕,我媽跟我說過保險櫃的密碼,但我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來偷偷摸摸拿戶口本,所以手心裡全是汗。
幸好戶口本就放在最上面一格,我一摸就摸到了,開啟看看沒錯,就揣在懷裡,然後關上保險櫃,溜回自己房間。
那一晚上我都沒睡好,老做噩夢,一會兒夢見我媽發現我偷了戶口本,大發雷霆,一會兒夢見我把戶口本弄丟了,蘇悅生急著衝我直嚷嚷。
等我被電話吵醒,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蘇悅生打來的電話,他催我:“怎麼還沒出來?我已經在街口了。”
我胡亂爬起來洗漱,匆匆忙忙還記得化妝——其實也就是塗了點口紅。衣服是蘇悅生替我挑好的,他說登記要鄭重一點兒,所以昨晚送給我一條紅色的小禮服裙子,有點像旗袍的樣子,但又沒有旗袍那麼老氣,裙襬上斜斜繡著一枝花,很素雅卻又很喜氣,照例又十分合身,聽說是在北京替我定製的。
我又歡喜又惆悵的想,他這給女人選衣服的本事,不知道是怎麼練出來的。幸好,以後都只替我選了。
我把裙子穿上,沒忘記配套的紅寶石耳環,然後從枕頭底下拿出戶口本,還有那枚戒指,也被我從枕頭下拿出來戴上,我媽還睡著沒起床,所以我順順當當就從家裡溜出來了。
蘇悅生在小區出來拐彎的那個街口等我,今天他也穿著挺鄭重,領帶顏色正是我裙子的顏色,明顯是精心搭配好的,看到我踩著高跟鞋搖搖地走出來,他就朝我笑。
在路上我們倆都沒怎麼說話,蘇悅生開車開得特別慢,一邊開車一邊還說:“早知道就該叫小許送我們。”
我也覺得,我手心裡都是汗,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麼。
到了民政局,那裡已經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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