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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兒,有一點無奈的:“那是要問什麼?”
“當日——”我猶豫一下才道,“政元殿裡那個女人是誰,哪去了?”
“怎麼?”傅鴻雁帶些意外的揚起眉毛,“要報仇?”
我瞪他一眼:“對,我費這麼大力氣進宮來,就是要找她報仇,你愛說不說。”
“平妃,”他微微一笑,答得倒是痛快,“出事之後就被皇上貶到冷宮去了。”
這會兒輪到我有點驚訝的一愣,傅鴻雁見狀緊跟著一句:“是以前德妃的人,失了靠山,早晚也在後宮待不住。”
我哼笑一聲,明白他的意思:“放心,我不敢自作多情。”
當晚景熠果然沒有過來,聽水陌說是去了貴妃那,比起幾個丫頭的忿忿然,我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再兩日就是中秋,宮宴開在長陽殿,自然是貴妃早早置辦妥當,據說比往年都要盛大隆重些,我坐享其成的頂了箇中宮恩澤的美名,有沒有人領這個情還在其次,重要的是這一場歌舞昇平讓我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景熠。
以前所見的他,不是威嚴迫人,便是凌厲狠絕,說話的時候大多淡冷,就算我有幸見過些許他略失威儀的模樣,卻從未想過他會有慵懶閒雅的一刻。
太后坐了一陣子提前退席之後,殿內妃嬪逐漸的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起初還因著我在場而略有拘謹,在景熠的默許甚至慫恿下,一個一個的都開始獻歌獻舞,軟言獻媚起來,無論是敬酒還是邀寵,景熠大多來者不拒,甚至明顯的縱容著一些妃嬪為了獲得他的注意而玩起的小把戲。
我始終閒適居於一旁,用一片似笑非笑的漠然掩飾著心裡的目瞪口呆,可以說酒肆之時的景熠對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讓我突然就生了一些恐慌,無論是冷靜寡言還是精明狠烈,我都可以試圖達到,但如果他喜愛的是這類嬌媚依人的女子,我又該如何自處。
儘管早就知道他身邊充斥鶯燕,真到了跟前,還是難免起了眼不見為淨的衝動。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提前退席的資格,想來如果是容成敏,她大概會像看守獵物一般的守住自己的領地,不可否認,脫去了那襲冷酷面龐的景熠擁有著更加懾人的無上魅力,相信天下任何一個女子見了都會怦然心動,愛情對他來說的確是氾濫成災又毫無價值的東西。
一直到蔡安湊上前低聲報了政元殿的急務,景熠聽了側頭一頓,眼睛裡幾乎瞬間就現了嚴厲精銳,再看不到半分談笑柔情,有眼色的妃嬪都迅速退開,有兩個大概是剛進宮不久的慢了片刻,立刻就有如刀的目光掃過去,讓人倏然冷到透骨。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把兩種狀態劃分得如此清晰,變換得如此純熟。
心裡一鬆,忍不住笑一笑,這才是我熟悉的景熠,以前他身上最讓我排斥的那份冷峻生硬,此時在我心裡竟然變成了令人期待和欣慰的東西。
同時,又是徹悟。
景熠並不是容不下我,而是政務之上的他,身邊容不下任何女子,如果我沒有繞一個圈回到起。點,得以看到這一幕,也許怎麼都不會懂。
第二日起,開始有親貴王妃和高品級的誥命入宮覲見。
一派端莊典雅的見了許多人,其中慧妃的娘,正二品監察院左都御史張正良的夫人被我如法炮製的單獨留下,這回連毫無誠意的試探都免了,就只喝茶閒談,好一會兒才稱乏了給打發走。
景熠一連幾日並不到我這邊來露面,我不緊不慢的布著我的局,時不時的對來請安的慧妃展現特殊的優待和重視,有一回還剛好叫人瞧見我入了夜獨自一人往慧妃的清延宮去。
八月二十,清延宮裡經密報查實,搜出了巫蠱之物,歷朝歷代皇家最忌諱的東西,擺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滿面震驚,遲疑著試圖拖延,貴妃哪裡肯依,鬧到景熠和太后面前,自然是罪無可恕,慧妃直接廢為庶人進了冷宮,言語間彷彿連我也難逃袒護之責。
景熠下旨的時候是在漪瀾殿,面對著那個癱軟喊冤的女子,帝王面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貴妃微揚著下巴震視全場,我則始終一副淡淡的微笑模樣。
其實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平妃是不是德妃的人我不清楚,但慧妃以前卻的確是容成敏的人,這是容成耀提供給我的訊息,只不過容成敏死後慧妃為了保住性命地位,轉投了貴妃麾下,她爹張正良官位不低,卻是個牆頭草,一直在薛家和容成家之間前後搖擺,左右逢源。
我大張旗鼓的現了拉攏之勢,實質上卻不給她任何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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