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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一把抄下劍,我旋身落地,劍在手裡利落一挽,站定。
並不抬眼,我看著手裡的劍,似不經意:“是誰要滅逆水?”
場面一僵,所有人俱是驚訝,不管宮懷鳴是不是故意叫人發現,在場沒人想到還有一個我。
“多謝懷鳴,”我沒理任何人,只是對著宮懷鳴淡然開口,“既然是逆水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宮懷鳴點頭,神色雖有微動,倒並未在此刻說什麼,旁邊的顧綿綿卻忍不住上前一步:“這麼久你去哪了!”
我衝她笑笑,沒說什麼,歪頭去看陸兆元:“兆元,你還死不了吧?”
陸兆元被那女子扶著,此時對著我勉力點頭。
“那——請問堂主,”我用下巴朝那白衣人示意了一下,“要怎麼處置?”
當我叫陸兆元堂主的時候,代表是作為逆水堂的一員等他的吩咐,他聽了一頓,費勁提一口氣,聲音低緩:“自是按規矩辦。”
他本就中了毒,傷得很重,幾個字惹得他再一口血嘔出來,才又勉強添了一句:“有勞落影。”
我對他笑一下,輕嘆:“弄得這麼狼狽,傳出去可怎麼好?”
“你是落影?”那白衣人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和謹慎,最後變成戲謔,“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聽說你只跟逆水堂排行第一的過手。”
我是知道這個人的,杜洪,四個月前加入逆水堂,兩個月前的比武排行小勝了陸兆元,之後一直叫囂著要見我,按規矩我是該出面的,只可惜這半年整個傾城都找不到我的人。
同樣是一身白衣,眼前的這個人讓我看了就很討厭,話都不想跟他說。
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幾人,雖然俱是洛虹山莊裡有份量的幾個大弟子,卻一個柳家的人都看不到,看來當年柳洛虹老前輩創下的基業已經徹底易主,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可忌憚了。
我略略側頭,對宮懷鳴和顧綿綿道:“兩位要是不急著回去,就幫忙清一下人吧。”
“躲了半年變懶了麼,”顧綿綿聲音含笑,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指著杜洪補了一句,“這個人很討厭,叫他死慢一點。”
細水劍有一種纖細的狹長姿態,漂亮的線條,如果配合純正的水系劍法,可以施展得很好看,陸兆元的劍法是自創,大多樸素無華,讓我一直覺得略略遺憾,現在自己拿起細水,便想盡量使得漂亮一些,儘管自己身在其中不得而見,但我知道看起來一定賞心悅目。
顧綿綿回來的時候,我剛好替陸兆元把劍插入杜洪胸口,刻意偏了一點,讓他一時半刻死不了,然後對著他驚恐的眼睛說:“現在你明白了?”
“你——”他從喉頭擠出一句話,“暗夜呢……”
我瞥一眼他:“逆水堂清理門戶,自然是細水的責任。”
“傾城逆水,不過如此,”我轉過身朝陸兆元過去,最後丟給他一句,“下輩子說話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暗夜驚風雨(五)
在陸兆元身邊停下,我先打量了一下那藍衣女子,才開口問顧綿綿:“他怎麼樣?”
“毒問題不大,”顧綿綿停一下道,“傷夠重的,我救不了。”
我沒有接話,反而問:“人都清乾淨了?”
“嗯,”顧綿綿笑笑,“洛虹山莊到這一代就出了那麼一個瘋子,其他都是草包。”
我一直盯著那藍衣女子,果然見她神色一凝,於是把手中尚滴血的細水一挽,指向她面前:“這不是還有一個?”
那女子一怔,並沒有太多驚恐,只是坦然望我,不出聲。
急起來的反倒是陸兆元,氣都喘不順還要勉強說話:“落影!你別——”
“別什麼?”我扭頭,“杜洪是怎麼混進逆水堂的,他洛虹少主的身份沒有那麼難查吧?你是怎麼中的毒,細水又是誰偷去給杜洪的,你因著這個女人性命已在旦夕,還要如何?”
說著我問那藍衣女子:“你有什麼話說?”
“你說得都對,”她迎著我的目光,“如果我死了,沒人會把今日的事說出去,你會救陸大哥麼?”
“這話說的,”我一挑眉,“救不救他,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她看一眼陸兆元,笑了一下:“憑我是柳家剩下唯一的人,你滅了洛虹山莊,今日不殺我,我早晚要找你報仇。”
我此時倒是微微驚訝,這哪裡是在談條件,分明是主動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