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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有時候是一種壓抑過後的狠絕,有時候則是逼到懸崖的無奈,”停一下,抬眼看她,我道,“但無論如何,總是不會無功而返。”
她挑眉:“就沒有例外?”
我笑笑,剛要說話,忽然瞧見院子門口進來了人。
是唐桀身邊的小徒,略一張望,跑到我面前道:“影姐姐,黎原派了人過來,說有事叫你儘快進京一趟。”
我愣一愣,心裡發了沉,過會兒才點頭:“我知道了。”
顧綿綿在一邊撇撇嘴:“還不是城主呢,譜就越來越大了。”
溫和優雅的黎原,擁有那樣一個身份,難得的身上沒有戾氣,在我看來,樣貌氣質都比宮懷鳴強不少,綿綿偏就瞧他不順眼,每每都是沒好氣。
我垂下眼睛沒說話,她很快皺眉:“你倒是怎麼了,又開始發呆。”
沉吟一下,我歪頭看她:“綿綿,如果有一天宮懷鳴要娶妻,你怎麼辦?”
她沒料到我會這麼問,笑著挑眉:“啊?”
我不吭聲,等著她答,她見我認真,才收了笑:“這幾年這樣跟著他是我自己樂意,他心裡若是沒我,我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既然已經能在一起,有沒有那紙名份,又有什麼要緊。”
“再者,”她似乎認真的想了一下,道,“論起身份樣貌,我不算高攀,所以雖然不一定要嫁他,卻也不能讓他娶別人,自是要想盡辦法攔著。”
“怎麼攔?”我看著她,似玩笑般,“以身相許麼?”
她對上我的眼睛,彷彿在推敲我到底想問什麼,卻終是沒有揭穿,平靜道:“這男人若是我的,以身相許是水到渠成的事,但若不是我的,獻身也不會改變什麼。”
停一下,又聽見她帶了一點嘲弄的聲音:“不過若是他有了新歡,我心裡頭又放不下,那就乾脆先殺了那新歡,再去逼他就範,他若肯就罷了,不肯——就把他也一起殺了,在我這裡,可沒有成全這個說法,既然我得不到,也不能叫旁人佔了便宜去。”
“當然,這是下策,下下策,”見我訝異,她妖孽般的笑,“誰叫我喜歡他呢。”
我盯著她愣了一會兒,慢慢的笑出來:“好,我知道了。”
她沒有再追問什麼,我卻在邁了一步之後轉回身,淡道:“你可以叫我言言,知道這個名字的人比見過暗夜的例外還要少。”
☆、第二章 憑欄望經年(一)
傾城的最北端歷來是禁地,連宮懷鳴那些人都不能隨便進入,我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四歲那年的冬天,娘帶我離開了那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大宅,爹沒有挽留,只是無聲的跟在後頭送了很久,我那時候並不大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記得離別的時候,掉淚的是爹,娘卻一直在微笑,儘管她把我的手攥的很緊,緊到有點痛。
娘從一開始就不被容於那棟大宅,那個家族,爹護了她六年,依舊沒能留下她。
初見到闌珊的時候,我仰著頭看她,又去看娘,迷惑了好一陣子,不明白為什麼她與娘長得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面孔,卻有著完全不同的目光,一個銳利深邃,一個碧波如水。
娘與闌珊是一對雙生姐妹,娘是姐姐,她們一同出生,一同長大,一同習武,原本會一同成為傾城的圖騰,卻因著娘遇到了爹,讓她們原本相同的人生軌跡在建德三年分了兩個迥異的方向,一個揮劍叱吒江湖,一個斂衽墮入豪門。
娘說,爹孃的分開是因為相愛,我那個年紀自然不懂,闌珊懂,但她不能接受,對於闌珊來說,朝夕相伴的姐姐有一天突然對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然後就消失了,六年後再出現的時候早沒了往日的風采,帶著一個四歲的小女孩,拖著一個搖搖欲墜的身子站在她面前,我想要不是娘攔著,闌珊一定會去把爹給殺了。
後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明白,其實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隨著我的出生和逐漸長大,爹孃並不是不能在一起,他們這樣狠心分離,表面上有著同樣的藉口,實際上卻有著各自的不得已。
爹是愛孃的,愛到娘提出要離開的時候,只是沉默一下,就點頭放她離開,儘管我不能理解,但是不會懷疑他對孃的心,因為每到孃的忌日,我都能看到一個被心碎愧疚折磨了多年的男人出現在孃的靈前,一年一年過去,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愈發的沉默寡言。
比起爹來,孃的愛更加悲烈一些,也更難以理解,她的離開,是因為不想死在爹面前。
我不知道孃的身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好的,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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