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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是容成耀的人,從在宮外到宮內,我一般說話都還客氣,不讓她們如水陌一般叫我小姐,也極少指使她們做什麼,左右宮裡頭的下人有的是,為防生變,絲毫不讓其染指我身側,於是也才給了她們與景熠獨處的機會。
仔細想想,恐怕這機會還不是我給她們的。
此時的兩人絲毫不見歡喜,反而是頗有些戰戰兢兢,進宮十日就獲冊封,哪怕只是最低等的答應,依然變成了正經主子,聽景棠和教禮嬤嬤都說起過,宮女飛上枝頭的事在宮裡並不稀奇,但大多是偶然侍寢得了聖意或者有了身孕才會獲得一個名份,這種貿然冊封實在少見。
而容成耀的計劃也絕不是希望她們以這樣一種方式從最低等的妃嬪一點一點爬上去,沒有根基背景,爬又能爬多高,當初景熠對我說過的話其實不假,這種沒有家世支撐的女子,就算得寵,就算我不與她們為難,甚至幫著保著,頂多也就是到五品嬪位,主位都夠不著,又能派上多大用場。
不能留在我身邊監視彙報,也再無法近水樓臺的靠近景熠,便是可以名正言順的侍寢,想來短時間內也不會擁有受孕的資格,既大大破壞了容成耀的計劃,也在這樣一個日子雪上加霜,狠狠的讓我沒臉,景熠那邊不見得能得寵,卻已然被一後宮的妃嬪視為眼中釘,也許很快就是笑料和犧牲品,這種四面不討好的局面,哪裡可能歡喜。
“罷了,伯父送你們跟我進宮,本也不是叫你們來做宮女的,”看場面冷的差不多,我輕嘆一口氣,“既然早了,就按早的辦法來吧。”
水陌被人叫著出去了一趟,一會兒進來告訴我:“小姐,各宮來請安的娘娘主子都到了,在正殿候著。”
我聞言起身:“告訴外頭,散了吧。”
“另外,”我停一下,道,“就說我身子不適,以後的請安改為三日一次,宮裡有什麼事讓貴妃裁定就是。”
說罷轉身朝內室去,也不理那兩個還跪在地上的人,最後吩咐:“去給皇上報一下。”
先是斥責,再是藥汁,現在又有兩個家帶的丫頭被納入後宮,不到一日的時間發生這麼多事,不管景熠是什麼目的,我想我是時候扮演一個失意的皇后了。
我本就傷了元氣,這樣的蟄伏剛好給了我休養生息的機會,連續多日我都窩在宮裡不出門,左右所有人都聽說過我自小就身子不好的事,我便大大方方的稱了病,就算是三日一次的請安我仍然能躲則躲,要麼稱病不出,要麼就匆匆一面,話都不多說一句就叫人散掉。
太醫奉旨來瞧了幾次,對付這些但求無過的凡夫俗醫,我只需略壓脈象就能讓他們診出氣血兩虛,抑鬱成疾的病症,沒什麼可治,就是養著的事。
當然,抑鬱成疾四個字他們是沒膽子說出來的。
宮裡的爭寵鬥豔之事依舊此起彼伏,有些傳得到我耳中,有些傳不來,我一概不理,每天除了聽水陌嘮叨一些明面上的事,就是認真服藥,安心吃睡,不到太后那去請安,也沒聽太后有什麼微詞傳出來,一切平靜的彷彿宮裡根本沒我這個皇后。
蘭嬪的小產在後宮裡沒激起什麼浪花,景熠不理,太后不理,我也不理,剩一個貴妃才不會上心,隨便問了幾句,太醫院從善如流的說是蘭嬪身子弱沒保住,貴妃不痛不癢的斥責了幾個瑞祥宮的下人,再沒了下文,蘭嬪在小月中,見不得人,也沒什麼人去見她。
佳瑩、佳玥兩個俱晉了才人,有著坤儀宮出去的身份,又尚算得寵,勉強沒人欺負,只是被清延宮主位端貴嬪時常在言語上排擠些,貴妃偏著端貴嬪,旁人自是沒心思理會。
如此過了近一個月,景熠時常派人過來問候,偏是本尊不見現身,我於是每天裝模作樣的謝恩,也偶爾派人去問候他,同樣不露面,便是思念來了也兀自壓著,從不偷偷去找他,儘管我有這個能力,儘管我猜他也許不會再因此生氣。
這一日午後,我照舊躲在寢宮裡睡覺,聽到有人進來,幾乎瞬間我就覺出不是水陌或者坤儀宮哪個下人,警覺極高的我一向容易被吵醒,所以休息的時候都會叫她們躲得遠遠的,況且此時側耳傾聽之下,又沒了動靜,儼然是來人故意隱去了氣息,嘴角淡淡一笑,在宮裡能這樣無聲無息進入皇后寢宮的高手還能有誰。
睜開眼,我瞧著立在門口的人,笑意蔓延:“皇上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奈何君心淺(二)
門口那個一身白色常服的帝王看著我並不出聲,讓迅速跳下床的我有些遲疑,直到看見他薄抿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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