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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心痛絞得血肉模糊,彷彿每吸一口氣都滴滴答答的滲著血,直要當即昏死過去,但景熠明白,自己再痛痛不過那個寧肯閤眼離去的女子,也知道自己放棄的是最後將她摟在懷裡的機會,為那個女子賭一個生死。
言言,你愛了十一年,從此以後,我寧願你恨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上部就到這裡了,如果喜歡這樣的結局,至此完結也好。
☆、第二十一章 疏影容姿翩(一)
盛夏金陵,城北二十里,靈巖山。
同樣的山林之中,遠離人群和喧囂,些許的與世隔絕,像極了往日的傾城。
像,卻終究不是。
昔日的傾城周圍有一大片的平坦開闊,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座方正城池,眼前的卻是一片鬱蔥之中隱約可見的綿延房屋殿閣,看不真切規模形貌。
唯一的一條出入通路不怎麼寬敞,濃郁廕庇之下,甚至略顯晦暗蕭索,若不是路口的那一塊石碑,這裡與中原任何一處山麓並無二致。
一塊不算光潔的石碑上,有三個蒼勁大字,明眼人都看得出字並非一般鑿刻,而是有深厚功底之人的劍刻所得,彷彿還嫌不夠出眾,字上描的是黑,對著日頭,還能看得到幽幽的熒綠光芒。
路口即是劇毒,如此的不由分說,分明一副與天下人為敵的陣勢。
我看著那三個字,輕輕一笑。
逆水宮。
邁步往裡,還沒進門就有人攔上來,問我來由。
我朝那門口瞟了一眼:“聽說這裡在納新。”
攔我的人大抵階層很低,聞言還算客氣,上下打量我一番,道:“請跟我來。”
被領到了一處空闊院落,裡頭有兩人正在過手,刀劍叮噹作響,三五個人立在周邊瞧,我進來,並無人在意。
很快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年便輸了,被對手一掌擊在胸口,向後急跌出去。
剛好是我的方向,也沒多想,抬手接了一把,幫他卸掉大半力道,不想這少年在如此被動的時刻還能旋身一轉,自行解了餘下的危機,回身站定。
心裡不免微贊,真是好底子。
大概原本就是比試高低,並無人指責我的插手,只出言對那少年道:“你可以走了。”
少年有點急,衝上前兩步:“我要再來!”
對方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黑衣青年,聞言皺了眉,卻沒拒絕,眼看著又要動手,我忍不住對那少年開口:“你打不過他,何苦執著?”
少年回頭看我,唇邊一彎:“剛才多謝姐姐援手。”
頓一下,面色肅然跟了一句:“可是我一定要進逆水!”
我怔一怔,看了正面才發現,這少年眉目相當的俊俏,並且聽他話裡的意思,原來他到這裡的來意與我相同。
或者說,名義上是相同的。
於是點頭:“你底子這麼好,一定能進的。”
這話惹得那邊有人留了心,總算朝著我問:“你是什麼人?”
帶我進門的人忙拱手道:“又一個自行上門的。”
“嗯。”那黑衣人看起來有點地位,擺手打發了,對著我道:“既然這孩子不甘心,逆水自當奉陪,請稍候。”
我抬眼:“你們選人,不看天資的麼?”
“天資再好,現下是納新而非收徒,從這個門進來,就要按咱們這裡的規矩。”
“哦,”我不置可否,挑眉,“那規矩是什麼?”
“你都不知道規矩,就敢上門來!” 這話可是惹了人嫌棄,圍觀的另一個人叫出來。
我朝那邊掃了一眼,沒出聲。
還是那少年見了場面尷尬,開口道:“按著順序,依次接下五場比試,便可以進逆水宮了。”
“不用問,你是輸在第五場上了?”
見他點頭,我把眼睛挪回來看那黑衣人:“不能例外?”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絕無例外,”黑衣人把話說得滴水不漏,“你也一樣。”
我嗤笑一聲:“照你這麼說,要是全看身手高低,你們五個之外,我若是再依次勝上個十場二十場,豈不是可以做這逆水宮的宮主?”
“口出狂言!活膩了麼!”
方才那個叫囂的又出了聲,很快被黑衣人阻了,衝著我一抱拳:“不必多言,手底下走著便是,若是勝得在下,逆水自然歡迎之至。”
我點頭:“好。”
這時一個人站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