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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在我喉間,我永遠記得那個明媚璀璨的少年,那個淡而清亮的聲音。
邁步進來,景熠朝前面走了一小段,轉過身看我:“是這裡。”
我跟了幾步,在距他四尺左右停下來,道:“第一次見面,你就站在那,拿一柄劍指著我——”
“你站在那裡就可以了。”他緊跟著把這句說出來,我愣一愣,很快笑得燦爛。
他竟還記得。
瞄一眼他手中的擎光,我吸一口氣,把話說出來:“景熠,我們過過手吧。”
相識十二年,細想起來,除去極少的幾次三五招便作罷的近身交錯,我和景熠從未正經過手,他學武的時候,都是沈霖陪他喂招,後來我在他身邊,根本不敢提這種要求,再後來,也便沒了機會。
景熠望著我頓了頓,提劍向我抱拳:“景熠。”
這是江湖過手的方式。
我笑,暗夜滑入手中挽劍亮出,同樣衝他抱拳:“傾城逆水,落影。”
作者有話要說: 相遇的地方。
☆、第二十六章 自此風華掩(二)
傾城不算大,佔了一個城字,與二十里外的京城比起來可以說小的離譜,長寬兩百丈見方,有方正的圍牆,佔地不過六頃,大概是京裡頭那座皇宮的三成大小,周圍卻有著比皇宮更寬更闊的空曠,大多數時候,這裡人不多,甚至略顯冷清。
作為曾經本朝第一大幫派,在很多時候,這座城扮演著制定規則和懲治奸惡的角色,不見得足夠公平,卻擁有絕對的實力。
當然,意圖打破這些規則一夜成名的也不在少數,對於這些人,傾城寬宏得近乎縱容。
所以說,傾城其實又很大。
傾城逆水,寥寥不足百人,人數比迎風閣四堂之下的任何一個分堂都差得遠,卻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精英,絕頂高手。江湖上無數人以進入或戰勝逆水堂為終極目標,但真能達成的實在少之又少。
與迎風閣的來去自由不同,這是一個許進不許出的堂口,不光要萬里挑一的武功身手,還要有足夠忠誠堅定的稟性,否則只會自尋死路。
以前的我,並不懂為何在一個碩大寬容的幫派中會有一個如此嚴苛的堂口,也從未去想其中的根源,一直到我跟在了景熠的身邊。
逆水堂,司護衛、殺伐。
傾城是大夏朝的傾城,逆水的護衛與殺伐,實際上就是天下頂端那個人的護衛與殺伐。
不參與任何閣主堂主的爭奪也不會被指定繼任城主,卻是除城主外唯一能同時呼叫迎風逆水的人,不參與兩邊每半年一次的武功排名,卻早已實質的佔據了第一的位置。
我是傾城的圖騰,逆水的核心,毋庸置疑的擁有頂尖的身手,在這一點上,我從不謙虛,也容不得我謙虛。
因為我要站在景熠身邊。
如今的我,站在景熠面前,與他提劍過手。
景熠的武功是唐桀親傳,傾城劍法天地支嫡系,最登峰造極的不傳絕學,江湖上都以為這是城主擔心青出於藍,留給自己保障地位的護身符,殊不知歷來能學到這兩支的俱是皇族,因著極少人前露面,才讓人有了秘而不授的錯覺。
我則因著所處角色,除了傾城劍系,還學了許多龐雜武功,從內功兵刃,到醫毒暗器,甚至一些瀕臨失傳的派系或主流刀劍的破法。
所以比起身手涉獵,該是景熠的精深,我的廣博。
真動起手,初時我是佔優勢的。
再登峰造極的武功劍法,只要熟悉,便有可抵擋,在金陵面對逆水眾人,我曾以一敵九撐了許久不輸,此時對陣景熠一人自不會是太難的事,我瞭解他劍下的每一個招式,他卻不知我抬手會是哪家絕學,加之我格外上了心,不停變換身法劍意,數百招下來,他完全奈何我不得。
仗著暗夜精悍,我始終纏在景熠近身,與我交過手的人都知道,一旦被我近了身,便是極危險的徵兆,長劍施展不開,將處處受制,特別是當暗夜出現在我左手的時候,便是不殺人,也隨時可能一招結束戰局。
可之於景熠,我卻勝不了他,不但勝不了,反而在千招之後漸失底氣。
高手過招,輸贏只在一招半式,破綻自不會流於表面,我仔細了全部精神來尋一個機會,卻不想越仔細,越吃力。
景熠的劍勢起初並不是我熟悉的模樣,沒有逼人氣勢也不見強悍,被我的多樣攻勢壓制之後更是變得異常溫和。
而那溫和又與沈霖的不同,那是一種時刻蘊藏著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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