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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綿綿製出來的毒,怎麼可能無藥可解。
場面驟然反轉,寂靜片刻,紛亂乍起,我聽到有迎風弟子低聲叫好,更多的還是一片雜亂交議,那些瓦刺官兵立即就是刀劍全部出鞘的圍了上來,大驚失色。
顧綿綿見狀忙召來一批人穩住場面,把我們兩人圍在中央。
“你別動了,護好心脈,我手頭東西不足,那毒還沒有完全解呢!”她在我耳邊開口,有些急亂。
我知道她在急亂什麼。
同樣大驚失色的還有宮懷鳴,他急趕幾步過來,不敢置信般看著我和地上薩烏洪的屍首,目光閃爍不明。
少頃見他緩緩朝顧綿綿看過去,眯了眼睛:“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刻合了眼,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每每看到這一段,都覺得好揪心。
☆、第十六章 無人舟自偏(一)
顧綿綿怔一下,揚一揚頭:“是。”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顧綿綿此刻的聲音聽起來失卻了明亮,略顯晦澀。
“你!”宮懷鳴驚怒交加,看著與他直視的顧綿綿偏又說不出什麼重話,臉色愈發的難看。
少頃見他突然抬頭,朝得是景熠他們離去的方向,恨聲吩咐:“去追!把那些人給我抓回來!”
我聽了驟然一顫,作勢就要起身,卻被顧綿綿一把按住,她站起來低叫:“懷鳴!”
宮懷鳴看她一眼,沉聲:“這件事,你不準再插手!”
顧綿綿見狀一步躍到宮懷鳴面前:“到這個份上,你還不收手麼!”
“就是因為到了這個份上才沒有退路!”宮懷鳴說著掃了我一眼,催促下面的人,“還不快去!”
見有人得了令要動身,顧綿綿起了急,喊一聲:“都給我站住!誰都不許動!”
在場的大多是爍金堂的弟子,平日裡聽顧綿綿號令慣了的,儘管宮懷鳴的身份更高,還是依了指示將宮懷鳴和他親率的十幾個人擋住,一時猶疑,無人敢動。
宮懷鳴頓時急怒,猛的轉過頭,右手的紋風一把交到左手,一字一頓:“顧綿綿!”
這是我第一次聽宮懷鳴連名帶姓的叫顧綿綿,也是第一次見顧綿綿公然反對了宮懷鳴的決定,兩人大抵從未有過此等僵持對峙,包括那些瓦刺官兵在內,所有人都驚疑不定。
我看著宮懷鳴已經換了手的劍,看不到顧綿綿的表情,只是從她那有些僵硬的背影看得出她的艱難,我不知道如果宮懷鳴今天真的動了手,他們兩人之間,會不會自此傾覆。
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幸運的一塌糊塗,至少在我與景熠之間,我從來不需要面對這種選擇。
“宮懷鳴!”我明白他的考量,現在薩烏洪在他的守衛之下死了,這罪過恐怕不小,他必須弄一個功勞去補,而眼下最合適的就是剛離開沒多久的那輛馬車裡的人,於是在他破釜沉舟之前突然出聲。
勉強提一口氣,伸手從薩烏洪身上把暗夜□□,勉強站起來,暗夜上滿是血,滴滴落地,不知是薩烏洪的還是我手上的,混在一起,滑膩的讓我幾乎握不住。
“除非你今天殺了我,否則只要你下了這個令,以後的日子,你要面對的就是我沒日沒夜的追殺,”我盯著他,把話說得斬釘截鐵,“你掂量清楚!”
暗夜略寬的劍刃造成的傷口很大,儘管封了穴道,我按住傷口的手一鬆開,依舊止不住的在往外冒血,況且毒性消退之後,劇痛襲來,噬骨的消耗著我殘存的氣力,我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撐不了多久,所以必須儘快解決眼前的局面。
兵行險招,我給了宮懷鳴選擇,並不出所料的在他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兇光。
“懷鳴——”顧綿綿轉身扶住我,聲音在沉重中有一種微微的顫抖,“你不許碰她。”
宮懷鳴眸子收緊了些,臉色陰晴不定,到底沒有動。
“綿綿,”我側了頭輕輕推開顧綿綿,“叫人都退遠一點。”
顧綿綿遲疑著看我們二人:“你……”
我看著她笑笑:“你放心,現在只有他殺我的份兒,我動不了他的。”
“我不是——”顧綿綿囁嚅一句,還是點了頭,揮揮手叫人散開,宮懷鳴見狀也是一臉陰沉的遣退了身邊的人。
“懷鳴,”我率先開口,“我知道你已不在乎聲名,如果這你是想做的大事,自然早已做好揹負一切的準備,如你心裡所想的,你現在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我,甚至不需要你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