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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她們雖然極力壓抑,卻還是忍不住跟上幾步來。
千夜傾城聽著後面的腳步聲,心裡分外清楚她們有跟上來,但是至始至終她沒有回頭,只在要出攝政王府大門時,身形微頓,有清越女聲傳開,不大,卻盪漾在每個人的心海“粉色,此趟,我回不來,若是可以,請代我照顧楚翹,不必事事照顧,只望護她無傷便好!”說完此話,她開步,繼續往前行,再行一步,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再次停頓下來“還有一話,不說,總覺得這心裡也不是十分的踏實”她這般笑著開口“若是你們主子回來,也請代我說聲謝謝。”
這話一落,千夜傾城再無其他話,徑直朝外面走。
“進去。”
挺直的身子,被身後人用力一推,跌入草堆。
陰暗,潮溼,四處散發出陣陣死老鼠的惡臭味,千夜傾城強忍著心裡的不適,跌撞著站起來,尋到較為乾淨的一處再坐下。
那牢獄見她還算是乖巧,除卻方才用力的那麼一推,倒也不再為難於她,停了一會兒就踏著步子走了。
而他一走連帶著他手裡的零星燭火也隨之消散,四周暗下來,沒有一點兒光亮,又靜的可怕,除去她的呼吸聲,便只有老鼠吱吱的聲音,聽的人心裡發麻。
這樣的安靜,又這樣的漆黑,是極度挑戰人的心裡承受能力的,千夜傾城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企圖趕走些許的害怕情緒,卻不料,越是這樣腦袋裡越發想起那些恐怖的東西,前世看過的恐怖小說《盜墓筆記》《鬼吹燈》,更甚至有那一夜在皇宮遇到那恐怖詭異的畫面在腦海裡迴盪,喘息越來越急促,卻是沒有半點舒緩的辦法都沒有,而就在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弦都緊緊繃住,只消一碰,就會斷裂之時,一個東西從她的腳下穿過,又沿著她的腳踝爬上來。
這是老鼠,千夜傾城心裡很清楚,若換了平時,她哪怕是不喊,斷然也會將她抖落,可是此刻,她卻是任由這東西在她腿上左右的爬,只因這物是活的,帶著些許的活氣,能讓她感覺到自己也還是活的。
就這麼著坐著,也不知坐了多久,更不知日升月落,只知當有腳步聲響在耳裡時,覺得恍若隔世。
“千夜姑娘!”尖銳的公鴨嗓聲,千夜傾城想,這一輩子她該是都忘不了這聲音了。
抬起頭望向聲音源頭,就見那太監站在自己眼前,嘴角邊噙著陰冷的笑容。
“公公有事?”多久不見天日,便是多久沒開口,而這樣就導致說話聲音破啞,儼如老婦人之音。
“皇上來了,出來接受審問吧…”
他說完這話,轉身離開,而牢獄聽令前來為她開啟牢門門鎖,放她出來。
門鎖開啟,千夜傾城卻是半點不能動彈,只覺得全身僵硬到不行,天子親審若是不知情的囚犯只道是皇恩浩蕩,然而千夜傾城卻偏偏是知曉。
那麼這是何意?
親審卻掩人耳目,屈身來這天牢而非宣她上金鑾殿,這其中是福是禍已然分明。
“還不快走。”千夜傾城怔仲間,那牢獄已是不耐煩,上來,扯著她的衣裳就往外面帶。
千夜傾城滴水未進,又無食半點東西,整個人早已虛弱到不已,被這個一推,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朝牢門上撞,這牢門乃是純鐵打造,這麼撞上去,千夜傾城定是沒有好果子吃,只聽得碰碰一聲,頓時鮮血順著她的腦門直流。
然而就算是這樣,那牢獄也沒有半點害怕,只惡狠狠的在她耳邊警告“就說是你自己撞的,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人性啊,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骯髒的東西,虎落平陽被犬欺,詮釋的也就是這麼一個理,這不千夜傾城一下就領悟的透徹。
輕輕搖晃了兩下腦袋,千夜傾城站起身子來,朝著外頭走。
燭光照亮一路,進來的時候,她是被矇住了眼睛,沒看到自己所在的是何處,只隱約猜到是死牢,現在走出去,果然,因為她是被關在了牢房的最深之處。
沿著潮溼的地面走了一會,眼前就是端坐在龍椅上的帝王,停步沒有前進,眸光澄澈的看向那帝王,以前為了活命,不曾這樣直視,如今是將死之身,倒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也不必再委屈自己太多分,只是這直視的一眼,卻讓千夜傾城大駭。
這眼神,這樣的眼神,分明是,分明是那一夜宮中密林,那野獸的眸色,那野獸般的光芒,千夜傾城敢以她永生永世發誓,她定然不會看錯。
那麼若是那一夜獸與人交合,那獸是帝王,那麼這是怎麼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