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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有這樣那樣的抑鬱和空茫。
傍晚的霞光把她的臉頰照得有些微微恍然,厲言剋制不住,捏了她垂落的一綹髮絲,撥到腦後,把她擁入懷裡。
禾藍愣了一下,馬上推開了他。
兩人就那麼尷尬地隔著一米站了良久。禾藍轉身去掏鑰匙,手卻停住了。巷子盡頭,白潛冷淡地提著書包,靜靜地望著他們。
她忙低下頭,莫名心虛,進去後就關上了大門。
厲言也看到了白潛。
白潛從巷子那頭漫步而來,在他面前站定。
近距離地看這個少年,厲言更加發現,他真的是一副好模樣。只是區別於禾藍面前的溫順無害,他此刻的表情冰冷刻薄,帶著種不可言說的嘲弄神色。
白潛用指尖勾著書包,懶懶地靠到鐵門上。
他的目光讓厲言很不舒服,“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白潛笑眯眯的,“你覺得呢?”
“對不起,我不清楚。”
“那我就明白地告訴你,離我姐姐遠一點。”他挑著指尖,戳在自己的胸口。
“……我和你姐姐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吧?”
白潛笑了,“我姐都那麼明白地告訴你她不喜歡你了,你還要死纏爛打,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厲言的臉色也很冷,“你只是他弟弟,這麼關心她的私生活做什麼?難道你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白潛貼到他的耳邊,慢慢吐著氣,說得坦然,“我就是喜歡她,她是我一個人的。誰要覬覦一下,我一定讓他悔不當初。”
厲言算是明白了。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白潛就對他充滿了敵意。打心底裡出發,厲言也很不喜歡他。他看禾藍的眼神,並不單純。當時,他並不確定,覺得只是弟弟對姐姐的依賴,就像子女不喜歡父母再婚一樣。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地有多離譜。
這個少年,原來也對禾藍有這種感情。
厲言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你們是姐弟,她不會同意的。”
“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這幾天的狀態你也看在眼裡,只有我,才能讓她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別的男人,就是明天死了,她也不會多流一滴眼淚。”白潛低頭彈了彈他的胸口,“識相的就自己滾蛋,別再自討沒趣,也不嫌丟人。”
門在厲言面前“哐”地一聲合上,厲言的心裡亂成了一團。
客廳裡的燈亮著,禾藍在廚房裡準備晚餐,移門緊閉著,油煙味在狹小的空間裡散不去。她捂著鼻子嗆了幾聲,眼淚都嗆出來了。一個不小心,油倒在了火苗上,整個鍋子都燒起來。
她連忙用水去澆,“轟”的一聲,臉都被燻黑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移門被人猛力拉開,白潛從外面衝進來,用鍋蓋撲滅了火。禾藍驚魂未定,坐在地上喘氣。
白潛從後面駕著她的腋下,把她拉起來。
“不要碰我!”禾藍推開了他,靠在洗水槽上低頭不響。她吐出一口氣,臉上沉默地有些發悶。
白潛等了會兒,想靠近她,禾藍重新說了遍。
白潛只能站在原地看她,“……對不起,姐,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禾藍的臉就漲得通紅,她咬著唇,幾乎不想抬起頭,“不要再說了,讓我冷靜一下。”
“如果你因為那件事討厭我,我會很難過的。姐,你還記得五年前對我說過的話嗎,你會照顧好我,一直對我好的。”
他的聲音很平和,卻有一種令人動容的唏噓,禾藍聽得有些悽楚,心裡軟了一軟,“……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想冷靜一下。畢竟,那樣的事……阿潛,你不要逼我。”
“好吧。”白潛笑道,“以後的飯還是我來做吧,你最近情緒不好,還是該多休息。”
禾藍沒有說話,解下圍裙走了出去。
這頓晚飯吃得也很沉默。
禾藍對他充滿了恐懼和戒備,估計有一段時間都不會像以前一樣對他不設防了。白潛默默扒著碗裡的飯,臉上清清冷冷的。
轉眼時間,已經入了深秋,二中的園區內,鳳凰木盛開,一路走來都是火惹般的豔紅。走在廕庇的林蔭小道間,頭頂是火焰般的顏色,遠處是插入雲霄的山巒,蔚藍、深棕、火紅……身上涼涼的風格外清泠。
卓寧把書包拎在手裡,轉身看著白潛,倒著向前退著步,“你最近怎麼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