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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她就很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她居然不否認?”末了,宋善寧嗤笑一聲,仰頭灌了口茶。
“要是否認的話,拿什麼來圓謊?那筆錢的來路,她怎麼解釋?如果承認了,最多秦若被罷去職位,再不濟受點小懲罰,要是承認了,恐怕杜洋會把她們母女大卸八塊吧?做了杜洋的女人,還腳踏兩隻船,拿著姦夫的錢,她這是自尋死路。這件事要是曝光了,別說杜洋不放過她,就是秦婉馨和杜楓也不會給她好果子吃。家門不幸啊……”禾藍最後的嘆息,卻帶了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母親死前緊緊握著她的手,對她說的那些話,在她腦海裡越來越清晰。杜洋所有的不幸,就是她的幸運。
“被人戴了綠帽還被矇在鼓裡,杜洋一世梟雄,也夠可憐的。”
“他算什麼梟雄?”禾藍碰翻了茶杯;杯裡的茶被震出不少,濺在宋善寧的臉上。禾藍這個樣子,她從來沒有見過,不由有些沉默。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火。”
“……沒關係,我理解。”宋善寧拍拍她的肩膀,“做你想做的事吧,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禾藍心頭一陣陣暖流淌過,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流出。記得四年前她第一次上松雲山學藝的時候,道長不收她,說她身體羸弱,資質太差,不適合學武。她跪在山下,一階梯一階梯地爬上去,過了百級,暈倒在一處平臺上,是晨練回來的宋善寧把她抬上了山,死乞白賴地懇求,道長才願意留下她。
她沒有完成任務,被罰多挑三擔水的時候,是她幫她;她沒有打穿木頭,被關在廚房沒有飯吃的時候,宋善寧從狗洞裡爬進來給她送地瓜。
“艾瑪燙死了!”她把地瓜從衣服裡掏出來的時候,禾藍目瞪口呆。
宋善寧瞪她,“看什麼,快吃啊!我剛才撞見了師父,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啊,都燙傷了!”她扶著胸口委屈的樣子,儼然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姑娘。禾藍雖然不想笑,還是笑了出來。
笑聲慢慢從指尖流逝……禾藍把所有的情緒收回了心裡,撫弄著粗糙的手指陷入了沉思。
事情告一段落,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一次,杜別終於不再挽留。他送她到小鎮入口,堅持要再送她一陣,禾藍知道拒絕不了,就讓他跟著。兩人走在街上是道亮麗的風景,很是般配。
杜別落後她半步,像個騎士一樣守護在她身後。
走了會兒,離她的房子沒多少遠了,禾藍回頭想讓他回去,卻不見了杜別的身影。人流在眼前絡繹不絕,街道對面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彷彿雷電一樣擊中了她。禾藍像木頭一樣楞下來,任由行人把她撞得東倒西歪。一雙手從後面拉住她,把她拖出了人群,是杜別焦急的臉,“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禾藍回頭去看,哪裡有白潛的影子。
陽光這時從雲層裡猛然射出,刺傷了她的眼睛。禾藍不適地伸手揉了揉,良久,才訥訥地開口,“……沒什麼,我看錯了。”
杜別奇怪地看著她,禾藍的臉色還是蒼白,像失了魂一樣朝前走去。
人流散去了些,一行人才從轉角處走出,穿的衣服和這裡截然不同,顯然是外地來的。五年不見,少年變成了青年,氣質比以前沉凝了很多,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那雙漂亮地過分的丹鳳眼卻更加深邃。
他在茫然中四處環顧一下,輕輕皺起眉。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隨行的林忠問他。
白潛搖搖頭,“沒什麼。”
“沒什麼?您和平時不太一樣。”穆稜說道。
白潛似乎不想再說這個問題,轉頭對林忠說,“我們還是先換了衣服吧,這裡勢力繁雜,民族矛盾也不見得和緩,我們穿成這樣招搖過市,一看就是外地人,恐怕不會有什麼人給我們好臉色。”
林忠想了想也有道理,一齊人到了約定的地點下榻,換了本地的民族服飾。
這地方的菜不怎麼合胃口,穆稜吃了一口就扔下了。她換上身紅色的泰紗裙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的確驚豔了不少人。穆稜搖起裙襬,有些新奇地轉了個圈,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清脆悅耳。
“難得你也有這麼女人味的時候。”周七笑話她。
抽刀,轉身,到抵上他的喉嚨,就用了短短几秒鐘。穆稜神色冷漠,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周七的額頭沁出一陣陣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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