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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神經一點都沒有鬆懈。忽然,身後傳來“嘎吱”一聲,禾藍忙回過頭,身子都僵硬了。杜別推開陽臺上的玻璃門,笑著踏入了房間。他的臉上帶著寵溺和無奈,就像當年小時候一樣,似乎她還是那個喜歡惡作劇的小女孩。
“怎麼還是那麼喜歡玩啊,你以為關了門我就進不來了嗎?這是我的屋子,所有的鑰匙都在我這兒。”他走到門邊,三兩下把門鎖給卸下來,開啟抽屜丟進去,“既然你那麼喜歡玩,我還是把它拆了吧,免得你又開始惡作劇。”
“杜別……”
杜別伸手蓋住了她的嘴唇,用指尖摩挲著,“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那些掃興的話就算了,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聽,我只想和你好好地在一起,過幾天安靜的日子。”
“你這樣有什麼意思?你到底要幹什麼?”禾藍有些煩躁地嘆了一口氣。
杜別抱住了她,吻著她的頭髮,禾藍掙扎起來,他就說,“我勸你不要亂動,我現在還不想對你怎麼樣。但是,如果你不乖的話,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來。”
禾藍不動了,任由他抱著。
杜別滿意地笑了笑,把頭枕在她的肩窩裡,熱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禾藍後背的汗毛一根一根豎起來,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刺激到他。
他現在似乎還不想對她用強的,或者,他是在等待一個機會。杜別這個人,喜歡把困難的事情放在前面做。他現在對白潛恨之入骨,應該是想報了仇以後再享受“勝利果實”。只要她不鬧,在白潛找來的這段時間裡,應該是安全的。
“這樣才乖,這才是我的小藍。”杜別溫柔地吻了吻她僵硬的臉,把她帶到陽臺上。
這座別墅有兩層,這個陽臺是在二樓的東面,清晨,陽光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恰好照到這裡,一片暖洋洋的。禾藍這時才發現,這個陽臺右邊有一扇紅色的漆木雕花門,和隔壁的房間是相通的。杜別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著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鑰匙,插/進去開啟了門。
門對面是一個平臺,上面有個木質的葡萄架,垂下一些藤條,中間吊著一個鐵製的鞦韆,足有三人並排坐那麼寬敞,在微風裡輕輕搖晃。
杜別拉著她坐上去,一手握著她的小手,一手拉著旁邊的繩子,慢慢地蕩起來。
風裡飄來大麗花的清香,遙見遠處一帶花圃,花朵開得正紅,濃豔豔的一團掛在青綠色的枝頭,絢爛地讓人忘卻這世間所有的變故與無常。
關於杜別的記憶,也像牆皮脫落一樣漸漸斑駁。禾藍唯一記的清晰的就是他拉著她的手在原野裡奔跑,比誰一個小時摘的花更多。她性子野,也很會耍炸,雖然摘不過他,最後比的時候就會偷偷地把手藏在後背,把一束花掰成兩半,謊稱摘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殘花。
杜別知道她的伎倆,但就是縱容著她,只有她還沾沾自喜。
她只是想贏而已,父母慣著她,他也縱容她,讓她幾乎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那麼幸福下去,永遠地無憂無慮。那時,父母已經離開了情報局,做一對普通的夫妻。他們也像一對普通的夫妻一樣周遊世界各地,帶她走過她想去的每一個地方。
幸福的日子像沙漏一樣,原來越短暫,流逝地越來越快。
依稀記得那是深秋的一個早晨,一批不速之客敲響了他們家的房門。
客廳裡傳來談話聲,禾藍躲在樓梯口偷看。那些人和父母說著什麼,其中有一個就是她認識的杜叔叔,還有幾個她隔著遠,沒有看清。他們說了好一通,然後離開了。那個晚上,父母坐在客廳裡談了一夜。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去找隔壁的杜哥哥。
那一夜,小哥哥的臉色也很蒼白,她還在屋子裡看見了杜叔叔,才知道他是他的兒子。杜叔叔、杜哥哥……兩個她都認識的人,卻怎麼也沒想過他們是父子。
在那之前,她認識的只是單個的他們,從來沒有把他們聯絡在一起過。
小時候,她記得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日子就是那一晚的見面。
那時她不明白,現在,她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關係總是那麼不冷不熱。
不久之後,父母和杜叔叔離開了,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那時的杜別,已經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了,像這樣年紀的男孩,在這裡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父母留下了一點錢,把山上的房子鑰匙也交給他,拜託他好好照顧她。
禾藍以為他們只是出去走貨,高高興興地答應下來,心裡想著終於可以逍遙一段日子了。
當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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