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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潛心裡那個鬱悶。
他抱得有那麼差嗎?兩個小傢伙一模一樣,只要被他一抱,就死個勁兒地哭,這是哪門子歪理?簡直是撞了邪了!
“好了好了,孩子還小,嘔什麼氣啊?過來。”禾藍無奈地招招手,把他拉到身邊,端起麵條,挑起一條送到他嘴裡。
白潛的心情這才好一點,張開嘴,把她親手喂的麵條一根一根吸進去。末了,還用油膩膩的嘴唇“吧唧”一口印在她的臉上。禾藍氣死了,拿了帕子就用力擦,“髒死了!混蛋!”
“我喜歡。”他蠻橫地抱了她,把她壓到榻榻米上。
禾藍忙推他,用眼神示意他看旁邊。
謝明珂轉過身,垂下幽黑的睫毛,“……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告辭。”
他把一彥小心地放到旁邊的搖籃裡,到門口穿上脫下的木屐,對他們鞠了一躬,轉身就消失在長廊上。
“算你識相。”白潛撇撇嘴,總算有了一點勝利的感覺。
禾藍打了他一拳,“別獻寶了,有空就去學學,怎麼做一個稱職的奶爸。”
“奶……奶爸?”白潛在風中石化。
☆、56、
白潛對於這兩個孩子;還真的沒什麼辦法;偷偷稍嬤嬤出去買了很多的書;例如《奶爸攻略》、《與孩子和睦相處78式》等。奈何,經過了好多天的努力,也就一涵對他稍微改觀點;願意給他抱了,換了一彥,照樣嚎啕大哭。
日子像暴雨前的寧靜。
距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三天了。這天早上,謝明珂卻單獨來找他。
當時;白潛正抱著一涵逗弄;看見他未免有些不快。
謝明珂沒有帶刀;今天的他沒有一身白色,而是穿了黑色的和服,“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白潛收了點敵意。
謝明珂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白潛在廊上看他看了很久,盯著他眉宇間比平日更加平淡迷茫的表情,心裡的疑惑更甚。等他去了那座雪山,在庭院裡看見伊藤青葉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
那個女人,是禾藍母親曾經的好朋友,好妹妹。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頭更加沉重。
她對他說的那些話,也在他心裡漸漸積澱,化成了一個個點。
三天後,謝明珂依約來見禾藍,帶她去見那個“仇人”。一路上,氣氛不像前段日子那麼輕鬆,反而透著種說不出的凝滯。
山上積雪皚皚,視線所及的地方都是一片銀白。禾藍抱著一彥,白潛抱著一涵,慢慢跟著謝明珂踏過漫山的雪。
白潛落後禾藍幾步,望著她單薄的背影,心裡的情緒非常複雜。他還記得伊藤青葉那天對他說的話,如果可以,他不願意禾藍去見她。
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
山上的院落裡,那棵寒緋櫻還是開得火紅,彷彿火炬正在燃燒。
禾藍見到伊藤青葉時,她穿了件雪白的和服,執著摺扇在走廊上漫步,鬢邊的簪花隨著她細碎的步子輕輕搖動,像隨風而舞的葉、漂流而過的殘花,讓人不禁感慨著世間的凋零。她已經三十多歲的了,當年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候,禾藍還記得,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
那時,她會親切地叫她凌姨。
凌姨會給她帶很多糖果,凌姨會帶她出去玩,會和她一起玩捉迷藏。
凌姨還會給她講故事。
……
她一直以為她早就死了,她怎麼會好好站在這裡,還成了害死她父母的仇人之一?
禾藍喘不過氣來,捂住胸口,驟然倒退了幾步。命運似乎一直扼住她的咽喉,不讓她有片刻的喘息。當她以為自己可以逃離它的桎梏時,它依然牢牢掌控著她的一切。
“為什麼……”她問伊藤青葉。
女人抬起和服的下襬,小步下了臺階,走到了她面前,“小藍,你還小,不瞭解人。有時候,人會被利益矇住眼睛,看不清眼前的虛實。可是,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盡情地向我報復,我不會還手。”
“我要知道為什麼?”禾藍已經沒有力氣了。
懷裡的一涵怔了一下,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謝明珂忙接過孩子,退到了一邊,默默側過頭去。
“既然躲不過,我就不躲了。”她對禾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