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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震宇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然後逐漸變得深邃空洞起來。

一旁的楚櫛然在剛剛說過一句話之後，再也沒發出一句，雨後的天空漸漸晴朗了起來，陽光也漸漸強烈，照耀在楚櫛然微白的俊顏上，竟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沒想到我不能生育對嗎？”歐含黛忽然悽楚的一笑，笑容中有著苦澀也有著自嘲。

龍震宇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瞅著歐含黛。

“哈……沒錯，我不能生育，在和你結婚的前一個星期，我體檢出來不能生育，我父親動用了人手，就此事壓了下來，可是我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懷了你的孩子！”歐含黛忽然揚聲大笑開來，此時到了一切真相揭露的這一刻，她倒是第一次感覺到了解脫。

（第二更！謎團即將揭曉。）

第二十一章　痛（一）結局倒計時

“因為我不能生育，我派人從孤兒院認養了一個嬰兒，可是我怕有一天被震宇發現，畢竟這個孩子是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隨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一定會發現的，而且血液是騙不了人的，所以……”歐含黛聲音變得輕輕的，目光也漸漸飄遠，誰都不知道，在她淡遠的夜霧般的眼睛裡，擰著怎樣一股糾結的疼痛。肋

她守著龍氏夫人這個頭銜近三十年了，又有誰知道，龍氏夫人從未享受過他丈夫的一絲愛意呢？

哪怕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溫情擁抱……

“所以，你就偷偷的調換了我的孩子？”楚靜覺得胸口悶痛，呼吸極其困難。

“沒錯，你難道不也應該感謝我嗎？我將你的兒子培養的很好。”歐含黛聲音漸漸沙啞，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輕飄語調，似乎她的靈魂已經漸漸抽離開身體。

“你！太可恨了！”楚靜氣到手指尖都在顫動。

“你怎麼可以讓我們母子分離這麼多年，歐含黛，你好狠的心！”

“原來真是如此。”一直沉默的如同冰雕一樣的龍九忽然意味深長的說，聲音如同平靜無波的直線一樣，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冷笑著，暗瞳更加幽深。

似乎剎那間，天搖地動！

“那我是誰？誰能告訴我，我是誰？”楚櫛然整個人忽然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原來真的如他心中那份最不安的想法證實一樣……鑊

“所以你覺得愧疚，這麼多年來，每次在我即將打垮楚氏的時候，你都會暗地裡幫助楚櫛然度過難關。”龍九緩緩地開口道，嗓音沈得有如厚石，重重地壓迫人心，此時在他的臉上依舊捕捉不到任何情緒的變化，似乎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一樣。

也只有他的茶青才知道，他此時的心裡糾結著怎樣的疼痛，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中似乎緊握著龍九唯一能支撐下去的意志。

“沒錯，當初要不是我將他從孤兒院認養回來，他也就不必捲入這場本就和他無關的是非當中……”歐含黛整個人已經瞬間蒼老，聲音裡有著無法掩飾的愧疚感。

“原來那個人是你！這麼多年裡幫助我的人竟然是你！”楚櫛然忽然感覺頭昏眼花，感覺心和肉都攪到了一起，感覺到身體不斷的抽搐，感覺到……

他似乎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你告訴我，我真的不是我母親的兒子？真的只是你當年從孤兒院所認養回來的孤兒？”楚櫛然望向歐含黛的神情，黑亮的瞳孔裡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他要！

他要她口中的答案！

即便是……

會被傷得鮮血淋淋……

楚櫛然痛苦的聲音讓歐含黛的身子頻頻顫抖，看著他俊逸的臉龐扭曲到猙獰，喉嚨處竟發不出一個字，只能咬著牙點頭。

“櫛然，都結束了，你和龍九之間的恩怨也應該結束了，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是我一直也將你當做兒子看待。”龍震宇看著楚櫛然恍惚的悲痛神情，忍不住開口。

那一抹極淡極淡的傷懷，在空氣中流逝著……

在陽光中穿梭著……

“兒子……呵……我的父母在哪？我的父母在哪？我如今在這裡是做什麼？”心臟處翻攪的疼痛陣陣加劇，劇烈的疼痛漸漸擴大蔓延至楚櫛然的全身，令他痛得臉色蒼白，嘴唇駭人的發紫。

“櫛然……”楚靜眼裡湧上淚水，才剛剛起了一個音，她的聲音便顫抖的聽不見了。

畢竟是她一手養大的兒子，縱使沒有血肉之情，畢竟也是有感情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乖順著做著她的兒子，幫她報仇，幫她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