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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他清冷的嗓音透出一絲無奈,“瀟瀟,我只幫你這一次……”
另一端的女子當即欣喜若狂,“江洋,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拋下我不管的……”
他面色哀悽地掐斷了訊號:是的,瀟瀟。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永遠也不會!不管我做了什麼,在這個世上,只有我,只有何江洋,才是永遠最愛你、最忠誠於你的人!
可是,你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你的眼裡還能再看得見我嗎?……
八年的青春一去不復返。
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八年,這樣漫長的歲月,人事早已幾番新,所有的一切、一切,無論如何,也是再回不去了!
儘管她很氣憤地仇怨過,後悔曾經年少無知地深愛過他,可是,她的確把她最美好的青春歲月,都全部給了自己,吵鬧也好,仇恨也好,她始終還是陪伴了他走過了人生最美好的八年,眼見兩人都將步入成熟的而之之年,戾氣漸去,他為什麼就不能再包容、愛護她多一點?
能夠親手成全她的幸福,不也是他最希望替她做的嗎?
耳邊似乎還能聽見嚶嚶咽咽的抽泣聲,那樣的傷心而無助,斷斷續續,此起彼伏,何江洋卻只能默默地抬頭與那端窗臺的女人遙首相望:
他終於還是無法拒絕她的眼淚,終於還是忍痛答應了她的請求,可是,這樣的結局,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街道上的路燈,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滅了,濃郁的夜色也漸漸地消褪,灰白色的天邊嶄露出一絲絲魚肚白,原來,黎明已經悄悄地來臨了!
何江洋黯淡的臉孔掠過了一抹磣人的涼笑:他竟然在她家樓下坐了整整一ye!只為了煩惱要不要幫她重回別的男人身邊?
何江洋,你沒藥可救了!
翌日早上七點。楓林別苑,霍公館,二樓的臥室。
大概是冬日的太陽也晚起了,到現在還沒有露出臉來,又或者,這本來就是一個陰天?
窗外的上學與上班的族群,已經陸陸續續地起身,社群裡一陣匆匆忙忙的嘈雜,可天色卻還只是矇矇亮的光景,寒冷的空氣中,仍可見一片薄薄的白霧沒有消散彌去。
被厚重窗簾遮掩著的臥室裡,更是一片朦朦朧朧的灰白,誘~人好眠。
模糊不清的一室安靜裡,突然響起一陣急促而清脆的鈴聲,隨後,便見到屋內唯一僅有的一張大船上,有一道纖細修長的身影,驀地動了動,接著,翻了個身……
顧依晨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因為冬天的清早最是溫暖的好眠時光,她還捨不得醒過來。
可是,她的手機鬧鐘一直在響,非常盡職地在叫喚著,她只能一邊打著呵欠,一邊雙手高舉懶洋洋地伸著懶腰,不情不願地緩緩張開雙眼——
指尖卻無意觸到了身旁的男人,只聽得他緊蹙著眉宇,不悅地悶哼了一聲。
顧依晨有些小淘氣地往他戳了戳:叫你昨晚故意讓我丟臉,哼哼!
青蔥的指尖壓上他赤果的小麥色胸肌,卻驚覺他身上的溫度,竟然是驚人的滾燙!
“………………”
顧依晨一怔,慌忙又摸向他的額頭:不好!他正在發燒!渾身都燙得快要燒著了似的,烙手的疼。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燒了多久,一向涼薄姓感的嘴唇竟然乾裂得厲害,已經裂開了好幾道指縫大的裂痕,上面隱約滲出了血絲。
霍天遠似乎昏昏沉沉的,她連喊了他好幾聲,他的眼皮卻好像沉得抬不起來似的,只睜開一條細微的縫隙,“我沒事……”
沒兩秒,眼皮卻又無力地瘩拉下來,一付虛弱得不堪一擊,讓人不由地心生憐憫的模樣。
顧依晨想了起來,昨晚她就覺得霍天遠的體溫有點不對勁,掌心滾燙的。
當時沒有細想,現在才知道,他原來是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發燒了!
前天ye裡,他淋了一身雨、渾身溼透地才回到家裡,能不生病嗎?
她趕緊從船上爬了起來,輕輕地搖晃起身旁的男人,“喂——霍天遠,你不要嚇我!你怎麼樣,很嚴重嗎?要不要我幫忙做什麼?”
霍天遠又艱難地掀起一點眼皮,虛弱地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素白的一雙小手正使勁地揪著他的衣角,儼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向清麗的水眸裡竟是一片焦慮與慌亂!
——“顧依晨,如果我真的快病死了,你願意跟我說一句真心話嗎?”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