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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跟著她出了園子,這也是自從進府以後我第一次離開木齋,走了幾個迴廊,路上的丫頭夥計們都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也有心善的同情的望著我。穿過幾座迴廊,走到一個園門前,只見上面用楷書寫著蘭苑兩個大字,待到走進園子裡,只有兩個字漂亮。開闊的地上成幾何圖案的樣子劃分一片花的海洋,不同時令的花交錯地種植著,在圖案的劃分處用一簇簇的綠草分割開來一條條小小的過道,過道的交匯處擺放著傳說中各種花神的造型。花海之外,兩旁是用竹子圍成的小路,路的兩旁在竹子空隙處間或擺著造型獨特的石凳,順著這蜿蜒的小路向前則又是一片開闊地,有石橋小湖、假山兩邊的迴廊上蔓延著爬山虎或者薔薇木香,幾株垂柳掩映在小湖之旁,偶爾湖中那碩大的鯉魚會忽然的跳起濺起無數的水花,引的湖中的鴛鴦撲騰翅膀,湖兩邊的草地上還養著幾隻白色的仙鶴。幾幢鏤花精緻的房間就座落在這湖的南邊。吳媽帶我到了正中的一間輕聲道:“夫人,冷管事帶來了。”
“進來吧。”一個略顯暗啞的聲音低沉地道。
我心裡微微一愣,這夫人的嗓音怎麼聽著不好呢,走了進去,就見屋子裡略顯的空曠些,但是卻很別緻,到處都是一些裝裱過的字畫,還有一些玉器、硯臺之類。一對太師椅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大約三十多歲的婦人,面板還算是白晳,帶著上好的珠翠髮飾,臉上還畫著很濃的妝,卻依然掩不住美人遲暮的事實。另外一個就漂亮多了,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白靜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瑕疵,眉目如畫,一雙清靈的大眼似乎永遠水霧霧的,下面穿著蜜色縐銀鼠皮裙,上面則是白狐皮的短襖,絲綢般的黑髮挽著垂雲髻,翡翠做的頭飾輕輕的墜在髮間。兩個人都打量著我,只是那個年長的眼神銳利又帶著絲絲的凌厲,而年輕的剛是幾分的探究,幾分的哀傷還有微微的妒嫉。
我低垂下眼,行禮道:“木齋管事冷離見過兩位夫人。”這個年輕的肯定就是鳳翼的妻子蘭夫人了,那個年長的又是誰呢。
“哼,果真是有幾分的姿色,怪不得能這麼快就從奴婢轉成管事,我聽說你在炎軍裡就不怎麼守婦道,跟男人不清不楚的,沒想到到了我們府上也是這樣,真是本性難移啊。”婦人諷刺地道。
我沉默不語,跟這種人最好就是什麼都別說,聽她發洩,婦人見我只是低垂著頭似乎是不敢吭聲,厲聲道:“給我抬起頭來,說,你是怎麼勾引的主子?在我們姚府就要守姚府的規矩,主子問你話你給我好好的答。”
我抬頭,沒什麼表情地看向她,緩緩地道:“我沒有勾引主子。”
“大膽,你個小蹄子,你這是跟我叫板嗎?”婦人青了臉色。
這時一直沉默地看著地蘭夫人開口了,柔柔地語調,清清冷冷地,“姨娘,她現在只是管事,不是侍寢的。”
那婦人不屑地道:“傻孩子,你什麼都不知道,她若不是勾引了鳳翼,怎麼可能這麼快的時間就成了府裡的管事,就憑她一個奴婢能有多大的本事?再說你看她那一臉的狐媚樣。”
蘭馨兒專注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她很美,同自己不相上下,可是她的身上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讓人覺得寧靜而又堅強,像是夏日裡的向日葵一般溫暖。這樣的女子會是一個勾引人的女子嗎?怕是男人不由自主的會被吸引吧。哀傷突然襲上了心頭,終究,他們之間越走越遠了啊。如今他有了這樣的女子在他身邊,怕是他會慢慢的忘記她吧,可是這一切又有什麼辦法,她與他之間到底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我看著眼前的女子盯著我陷入了深思,臉上的表情似痛苦似解脫,似不甘又似認命,複雜的讓人看不清,可是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她濃濃的哀傷。看來這位蘭夫人同鳳翼的關係還真是複雜。
那婦人見蘭馨兒走了神,輕輕碰了碰她的手,沉聲道:“馨兒,這個丫頭一看就不是個省事的,而且缺乏管教,把她調到蘭苑來,姨娘親自調教她。”
蘭馨兒回過神,愣了愣,把她調過來,遠離那人嗎?又看了看一直靜靜的站在那的冷離,她的心忽然有些慌,一種快要失去的感覺襲捲了全身,她終究還是放不開啊。“好就依姨娘的。”
婦人得意的與吳媽對視了一眼,慢聲道:“吳媽,你去跟賀管事說一聲,從今兒起,這冷管事就在蘭苑當差,這是夫人的命令。”
吳媽答應了一聲就準備出門,迎面卻見到一身藍色錦衣的鳳翼正冷著臉站在門外,陰冷地盯向她,吳媽心中一驚,抖聲道:“鳳、鳳主子。”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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