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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富商的私人島嶼,富商常常在島上招待客人,那時,小島常常人來人往,熱鬧非常。有一年,年老的富商帶上正值壯年的兒子沖沖回到島上,在一顆桐花樹埋下一個罐子,圓圓的罐子,上窄下寬。年老富商臉上滿布憂色,但他的兒子卻不以為然。
許多年後,島上又來了一個年輕人,模樣和老富商兒子有幾分相似,來到當年老富商埋東西附近的桐花樹下,大概那年輕人不清楚具體位置,一連挖了好幾天,把附近的桐花樹下翻遍,最後卻空手而回。
過了好些年,陸續來了幾批人,其中有些人模樣依稀辨認與老富商相似,他們也在桐花樹下挖,但每一次都失望而歸。
有一年,島上衝上來一群兇巴巴的人,綠衣服,紅袖章,邊嚷邊揮舞鐵鏟。地上坑坑窪窪,桐花樹枝葉飄零。
說完故事,大山雀不忘嘀咕,“肯定因為經常有人來挖東西,所以被記住了。其實他們真笨,問問我們就可以找到準確位置,我們山雀一家土生土長,島上每塊地上都和身上的羽毛一樣,閉著眼睛都能找出來。”
“他們聽不懂。”聽完故事,飯盒總算裝滿蚯蚓,賀蘭拍拍衣服上的泥土,蓋好飯盒,放入書包,“我想挖出來,可以嗎?”
“可以,可以。”大山雀歡快轉圈圈,“每隔一代就有人來挖,我們怕了,桐花樹也怕了,你趕緊把它帶走。”說完,扇開翅膀領路飛向遠方的桐花樹林。
第八節
伶町島上一條一米多寬的小河把島分南北兩岸,沿河岸往桐花林深處走,大山雀最後停在一小塊溼地上,旁邊是一顆枝葉零落的桐花樹。
“這裡的樹都被挖了好多次,每次它們都傷得不輕。”桐花樹枝搖曳似在回應大山雀的話,“你趕緊把它帶走,我可不想碰上那群兇巴巴的人。”
賀蘭摸摸那塊溼地,軟軟的,挖掘不難。按大山雀的說法,那東西還在這裡,沒被挖走,但時長日久,來這麼多人都挖不出來,說明了什麼?
賀蘭看看頭頂那顆枝葉不密的桐花樹,“這樹長多少年?”
大山雀扳扳爪子,搖搖頭,“忘了,有故事的時候,它就在這裡。”
根據常理,樹根往下生長,倘若當時埋在樹根下,隨時間流逝,那東西會被往下壓。換句話形容,就是被桐花樹踩在腳下。
位置沒錯,自己只需比別人挖得再深一點。賀蘭想著便動手挖掘,很快挖出一個小坑,隱約可見桐花樹樹根。賀蘭小心翼翼避開樹根,繼續往下挖。大山雀和大白拉長脖子,安靜觀望,時不時提醒賀蘭小心細長的樹根。頭頂,桐花樹輕輕搖動樹葉,為樹下專心工作的兩鳥一人送來涼涼的清風。
“停停,就是那個。”大山雀拉長脖子,鳥嘴點點坑邊一點灰綠。
賀蘭伸手摸摸,感覺不像溼潤泥土,像是一種布料,日子長了,慢慢腐壞。圍繞那點灰綠,一層一層散去包裹的泥土,老富商藏下的東西漸漸露出原貌。
灰綠色的綢緞已被泥土腐蝕得看不出原來的圖案花紋,解開包裹,裡面是一隻約小手臂高的陶罐,上窄下寬,從陶罐未被腐蝕的花紋圖案觀察,這陶罐多像是盛水之用。賀蘭心裡稱奇,也不著急掏出陶罐裡的東西,而是開啟揹包,把陶罐放到最底層,上面覆蓋塑膠飯盒和鏟子。至於那塊布料,賀蘭想想,還是把布料埋回原地。
做完這一切,賀蘭讓大白自由活動,大山雀歡呼著,說要領大白好好觀賞一下伶町島風光。賀蘭自己找了一塊靠河邊的水泥臺,拍去上面的塵土,仔細端正坐好,閉目練功。
體內五股細線遵從賀蘭要求,不急不緩,齊頭並進,流經四肢,走過臟腑。賀蘭感到思緒漸漸脫離身體,升上半空,俯視這海邊小島,這風,這樹,這裡的生靈,思緒彷彿漸漸融入其中,島上綠樹搖曳,大山雀領著大白高唱歡呼,展開翅膀,俯衝側飛。賀蘭感到自己彷彿成了這個小島,端坐海邊,迎朝陽,送落日,守護這裡大小生靈。
睜開眼睛時,耳邊充斥鳥兒的歌聲,大山雀指揮伶町島上各式小鳥盤踞枝頭,放聲高歌。喜悅充滿身體,賀蘭有所感悟,張開手,半空中捉住什麼,那是肉眼不可見的細線,那是原本存於體內的細線。五股細線飄揚與空中,與身體相連,成為賀蘭的眼睛。遠方,小島入口,工作人員正清理道路上的落葉;小島另一側,大白鷺靈敏捉住一條躍出水面的小魚。
玄妙,神奇。賀蘭腦裡只能浮現這兩個詞語。
離開伶町島,大山雀一直送至入口處,方才衝賀蘭揮揮翅膀道別。
搭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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