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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立瞪著盤子，就像能瞪出花似的，嘴唇動動，把食物往外推，“你吃你吃，乾巴巴的，沒兩分肉，不頂餓。”

林果果接連被拒絕，氣得一口咬一隻，大口大口咀嚼，兩個不識貨的傢伙。

晚上，賀蘭打發小灰和小笨回家，叮囑他們如果趕不及回來，就讓麻雀們接力傳資訊給她。小灰跺著腳，罵沒良心的，有機會出去看看，不帶上它們，帶上小笨氣呼呼飛走。

目送小灰小笨離開，賀蘭突然感到一陣落寞，獲得瑞雅的獎勵看似風光，卻帶上無盡的麻煩，藏匿的賈家，潘立的怪異，施鳴的請求，曹東的命令，種種堆積似山般壓在心頭。長長噓一口氣，似要散盡心中悶氣。到底要怎麼做？到底要怎麼走下去？到底，到底自己這個鳥語者能做什麼？

當夜，輾轉難眠的不止賀蘭，還有潘立，還有施鳴。老處長突然打電話至房間，提出一個施鳴無法拒絕的要求，做還是不做？

聲聲嘆息在長夜中消散，重重的陰影壓在心頭。

隔日清晨，瑞雅帶著她的卡詩雅使節團，蹬上亨利為他們準備的飛機。賀蘭，潘立，還有那天比試的人上另一架飛機，除了關丙和常跟隨關丙的兩人。曹東沒資格上飛機，卻硬塞過來一群男女，賀蘭悄悄打量，男俊女俏，而賈俊竟然就在其中，手裡提了鳥籠子，看見賀蘭，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林果果緊張扯住賀蘭，牢牢跟在後面。潘立坐立不定，東張西望，看見施鳴馬上跑上前問，是不是免費的，包不包食宿。飛機直衝雲霄，大地漸漸變小，直至完全消失在視線內。賀蘭靠著舒適的皮椅，手搭上籃子，耳邊聽著潘立嘮嘮叨叨不斷詢問，哪些服務免費；林果果碎碎念著我們要一起行動，共同進退，賀蘭忽然覺得，其實現在也不是太壞。

g市，小灰小笨頭靠頭，累得呼呼大睡，身邊灑了一地食物。賀老爹如平日坐在躺椅上，手輕輕摩挲一本黑皮筆記本。大白盯著筆記本，“喂，你放心小蘭蘭一個人去？”

“當年我離家的時候，姑婆有說什麼？”

“那個強悍的女人，能說什麼。”用爪子撓撓小腦袋，“你不跟去看看，可能就是……”

“讓雀群通知小蘭，回國後帶那個年輕人回家看看。”

第三十六節

湖藍的湖水如腰帶，環繞城堡，曲折向東，城堡背面是一大片草地，蔥綠色的小草極柔軟，清晨或傍晚，躺在草地上感受微風吹拂，觀賞日出日落。城堡正面，階梯往下可進入伊利小鎮。賀蘭看看天色，下午5點多，小鎮居民多數在準備晚餐。家家戶戶搬出烤架，烤牛肉，烤雞腿，陣陣香味送離小鎮，向四方飄散。

挪諾堡據介紹是亨利家族在一百多年前從某位貴族手上買來，城堡建築於14世紀，為成為軍事堡壘建築至今仍殘留種種痕跡，環繞城堡兩面石牆，半人高的外牆，外牆往上，內牆上一個個規則的凸起，作為保護弓箭人的掩體。內外兩牆利用高度差，形成有效的火力交叉。內牆圈四角，分別由四座瞭望塔。

城堡背後一道容納兩匹馬同時經過的吊橋，吊橋那一端，鬱鬱蔥蔥的百年樹林，狹窄的小道，成為騎馬郊遊的好地方。

城堡在18世紀初，經過改造，成為貴族的渡假莊園，增加漂亮的玻璃鑲嵌窗和雕塑，城堡外允許平民居住，貿易，為貴族服務，發展至今日，形成伊利小鎮。

來到這個山頂城堡已經十天，除去頭一天，大部分人要倒時差，亨利體貼地沒安排任何活動。第二天開始，天天的騎馬比賽，吃烤肉比賽，任何想得出來的都是比賽專案。那群以夏侯風為首的俊男俏女和亨利帶領的英倫貴族團鬥上了，今天輸了，明天再鬥，非要從精神，體力上壓倒對方不可。

瑞雅看得樂不可支，可惜沒再發放令人心動的獎勵。賀蘭側是躲在人群中，遠遠看了幾次，悄悄離開。一群無聊人士為了爭取更多注意進行的比賽，怎麼看都像古代臣子在想方設法獲取皇帝的歡心。

草地的坡度正好符合人體工學，靠上去正好，不會太陡，坐不穩，也不會過於平穩，躺著看書不舒服。賀蘭愛上清晨傍晚在草地上坐一會，看看書，吹吹風，觀賞觀賞小波特們學飛。

“給你，嚐嚐我的新作。”微風經過身邊時微微一滯，帥氣的英倫男孩兩手交疊腦後，看向天上流動的雲朵，用流利的中文說，“這裡的天氣越來越好，我剛出生那會，媽咪說，這裡從來沒連續三天的晴天，即使晴天也看不見天空的雲朵。”

賀蘭捧著玻璃瓶，淡紅色的液體陽光下流動生輝，“威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