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第1/4 頁)
豢討毓�豢獺�
“嗚啊!”靈臂猿仰天長嘯。兩隻猿猴一前一後走出冰洞。
賀蘭被猿猴的叫聲拉回神智,虛弱令賀蘭感覺到整個身體就像一個沙漏,生命的原力在一點點遠離。
一直閉上眼睛,斜靠在冰牆休息的靈臂猿突然兩手垂地。用手臂支撐起垂垂老矣的身體,混濁的眼珠掃過賀蘭青白的臉上,背轉身。兩手握成拳,用力捶向身後冰牆。
碰!碰!碰!
看似堅硬的冰牆在猿猴錘擊下,出現裂痕。老猿猴捶打了一輪,彎下腰,大口大口喘氣。呼吸聲如同拉開的破風箱一般,暗示猿猴快要走到生命的終點。
老猿猴休息了一會兒。又掄起拳頭砸牆,直至身體再支撐不住,軟軟歪倒下來。
它在做什麼?賀蘭疑惑看向出現裂紋的冰牆,冰牆後方到底隱藏了什麼,令快要死亡的猿猴支撐住身體,鍥而不捨捶打。
賀蘭想起傳說中的象冢,年老的大象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往往回到世代埋葬祖輩的地方,在那裡安靜渡過最後的時光。
賀蘭想起所見的三隻猿猴,年老是他們共同的特點。老靈臂猿的行為似乎找到了答案。
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壯年猿猴群逼了下去,卻又被待死的老猿猴救上來,來到猿猴垂死等待之地。
這裡居然是一處墳塋。賀蘭不知該為自己哭泣,還是該為久延殘喘而開心。
潘立,如果你再不來找我,可能我永遠都見不到你了。
心裡默默唸著。賀蘭看見離開的兩隻靈臂猿手拿鮮魚和植物回來。和昨日一樣,靈臂猿把植物塞入賀蘭口中,把鮮魚分成兩半,一半送到老猿猴。
老猿猴這趟卻是從兩個同伴手上拿了半塊魚,自己囫圇吞下去半條,另外半條甩到賀蘭臉上。
溼漉漉的鮮魚沾在賀蘭臉上,腥臭的鮮血順嘴角滑入咽喉。賀蘭胃部一陣抽搐,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嘔吐感又反湧上來。
賀蘭恨不得把嘴裡塞得滿滿的植物全部吐出來,但張大嘴巴乾嘔的結果,是更多的鮮血湧入咽喉。
老猿猴突然走近賀蘭,手指對準斑斕魚就往賀蘭嘴巴里捅。
毛絨絨的手指直接把斑斕魚捅了對穿,差點插到賀蘭咽喉。賀蘭被迫張大嘴巴,空空的胃部突然有了充足的動力,一陣抽搐,把剛嚥下去一點的植物反湧出來,酸水溢滿口腔。
老靈臂猿“啪”一聲,大手捂住賀蘭嘴巴,把鮮血和植物又塞回去。
鼓起塞得滿滿的腮幫子,賀蘭乾脆不再咀嚼,能嚥下去就嚥下去,不能咽的,閉了呼吸,隨便咀嚼兩下,就往下吞。
老猿猴看見鼓起的腮幫子滿滿塌了下去,才滿意鬆開手,一搖一擺回到自己的角落,倒頭就睡。
另外兩隻猿猴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互相沖對方嗚啊兩聲。
賀蘭顧不上觀察兩隻猿猴動靜,口腔殘留的腥味令胃部抽搐不斷。賀蘭苦了一張臉,努力令自己不去想吞下去的斑斕魚和植物,看天,看冰,看流雲,想潘立,想小灰,想曉明。
第四十節 風暴中心(六)
日子在一天天流逝,賀蘭已經忘記自己到底在冰洞裡面待了多少天,光線出現又落下,再次出現,再次消失,開始賀蘭還想著記下流逝的日子,但是一連數天單調不變化的環境,漸漸令人忘記到底過去了多少時日。
老猿猴日復一日敲擊冰牆,成功挖出一個能容納老猿猴身體鑽進去的小洞。每當光線從平地升起,老猿猴開始一天的工作,到了光線落入平地,老猿猴披了一身冰屑從冰洞中鑽出來。日復一日,老猿猴身上出現一道道血痕,有些深得能看見皮肉下的白骨。
賀蘭目光凝滯在老猿猴身上的血痕。腦中閃過幼崽血肉模糊的身體。同樣是深深的劃痕,當時賀蘭只想到是誰用利器將幼崽開膛剖腹,卻沒有想到,要造成這種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冰稜!冰峰上隨處可見的冰稜。
幼崽自己撞上冰稜的可能,如同海魚在海水中憋死,飛鳥在天空上摔下來摔死一樣,不是絕對沒可能,但主動發生的機率無限等於零。
如果有人故意令幼崽撞上冰稜,或者根本有人用冰稜刺死幼崽。
冰稜在高溫下融化,兇器立即無從查詢,就連冰稜上可能殘留下來的指紋,皮屑也會隨之消失。
賀蘭輕嘆一口氣,行兇者算無遺策,就連事後,可能被懷疑的方面都考慮到。賀蘭心想,還好自己當時和域多人在一起,否則真是有口難言,虐殺靈臂猿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