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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種人打交道,要鎮得住場子,裝也的裝的有點深沉,別一聽說錢就跟蚊子見了血似的,一瞅咱就是屯老2,沒見過啥世面,讓人家笑話不說,以後辦事都不好辦了,肯定挨宰。
大牙說我這麼一說,也覺的有些道理,衝我訕訕的一笑:“不好意思啊,見笑了,神農氏嘗百草,咱啥沒見過啊!不過常言說的好啊,有一種心情叫‘迫不及待’,這也是情有可原哪!”
我瞅了瞅大牙放光的眼睛,哼了一聲:“你可拉倒吧,別在那兒耗子啃書箱,咬文嚼字了,瞅你剛才地德性,都快樂顛餡了,還裝個啥屁啊!”
大牙被我一通埋汰,嘿嘿直笑,解釋說他剛才是原生態的真情流露,平日裡也不多見。
被這件喜事一衝,一身的疲憊頓時一掃而光,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我趕緊給陶大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倆晚上回去吃飯,簡單幫我們準備倆菜就行。
心情亢奮,自然希望這快樂能儘量的長一些。我和大牙也沒有坐車,順著河道,欣賞著兩岸美景,聽著潺潺的水聲,一邊走,一邊閒聊。
只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每次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柳葉,而一提起這個名字,這個話題也就戛然而止,誰也不願意再接著說了。
最後,大牙實在是憋不住了,問我會不會是真的誤會了柳葉?怎麼說,柳葉也幫了我們不少的忙,也沒發現她哪裡說了謊話在故意騙我們,而且出生入死好幾次了,不會連命都不要了,還做內鬼吧?
到了現在,我也有點兒沒了主意,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有沒有誤會柳葉,都讓我把人給得罪透了,以我對柳葉的瞭解,賠禮道歉根本就不管用,那姑娘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一想到這,腦袋都疼,算了,愛咋咋的,以後再說吧。
陶老爺子的晚餐準備的還挺像回事,一條虹鱒魚,炸小河蝦,滷水豆腐,貼餅子,雖然不像飯店做的那麼色香味俱全,不過瞅著乾淨衛生,在這地方,吃的就是這種天然。
甩開腮幫子,掂起大槽牙,這通吃,最後吃的都直打飽嗝,才不情願的放下了筷子,每人都喝了兩瓶啤酒,平時喝這些多少還能保持清醒,今天喝完後竟然感覺眼皮有些發沉,往炕上一躺,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的醒來了,我睜開眼睛,還沒等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聽到有斷斷續續的嚶嚶啜泣聲,嚇的我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循著哭聲往窗外一望,就見院子裡正蹲著個人,後背微微起伏,好像哭的挺傷心。
我心裡暗罵,這黑燈瞎火的,這是誰啊,咋還跑這兒來哭了,也太他媽的��肆耍�訓朗翹綻弦�擁墓肱�蚴嵌�備荊靠墒且裁惶��燈鴯� �
我剛想推開窗戶問問是怎麼回事,但是一看這人身上的裝束,登時就醒酒了,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看,我就感覺一下子如墜冰窟,全身往外冒涼氣,這不正是白天在山上看到的那個女鬼嘛,咋還跑這兒來了?
身上還穿著那件杏黃色的長袖短衣,一襲白裙拖在地上,哭聲哽咽,正從身邊的竹筐裡往外掏東西。
我屏氣息聲,連大氣也不敢出,把身子隱在陰影裡,偷眼觀看。見她好像是取出來一隻酒壺,然後慢慢的拔開了塞子,壺嘴朝下,把壺裡的酒慢悠悠的全都倒在了地上,一邊往外灑著酒,嘴裡還一邊叨咕著什麼。
我把耳朵貼在了窗戶上,仔細聆聽,原來她是在悼念她的亡夫,她的夫君似乎是督陶官,負責為皇帝燒製瓷器。
有一次連燒了幾十窯都沒有燒製出合格的瓷器,眼看著交旨日期已近,她夫君無奈之下,縱身投入窯爐之內,以血祭器,終於燒出了一窯合格的極品美瓷。可她夫君的魂魄卻被爐火燒散,魂魄不全,一直也進不了輪迴之道,只能做著孤魂野鬼,受苦受罪。
再聽下去,翻來覆去的都在說著同樣的這幾句話,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就像是出了故障的復讀機一樣。我心裡也是驚訝異常,實在是想不到燒個瓷器還能把命都搭上了,又不是古代煉劍,這種邪術也不知道是誰整出來的,真是慘無人道。
不過這故事聽起來卻很悽婉,讓人有些同情,此時我也是充滿了好奇,就想問問這女鬼到底是什麼人。可還沒等我有所動作,那女鬼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身子一動,竟然慢慢的轉過頭來,朝著我的方向望了過來。
但見她眼如水杏,楚楚動人,一張俏臉仿若凝脂,只是白的好像都能看的見骨頭一樣,白中泛著淡淡的青色,臉上便如罩了一層寒霜似的,一點表情也沒有。
啊!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