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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隆和鄭昌,鄭家與主家沾親帶故,如若得罪他們,便是死了也沒人敢給她收屍。
“大哥,就這麼讓她跑了?”捱了一巴掌的鄭隆蹙起眉頭。
“不然怎樣?九歲大的娃娃,你還能就地辦了?”鄭匡嗤笑一聲。
“嘿嘿。”鄭隆摸摸臉,一臉淫邪地笑了笑,“真不愧是母女,小丫頭生的真美,同冷四娘似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不不,待她大些,定比冷四娘更美!”
鄭匡橫他一眼:“我勸你還是別動什麼歪心思,不知道他是冷不凡打算送給三少的爐鼎麼?”
陡然聽見“三少”二字,鄭隆和鄭昌同時打了個寒噤,再不敢做聲。
冷小扇見他們不曾追來,心裡著實鬆了口氣,卻不敢放鬆腳程,繼續朝家狂奔。
其實她們冷家也是洛月城內的修仙家族,同鄭家一樣,依附於北麓七大修仙世家中的夏家。
只可惜近年來家族人才凋零,只有一個二舅冷不凡勉強築基,冷家的地位便在主家一落千丈,日子也愈見窘迫。
而最令家族蒙羞的,卻是冷小扇的生母冷四娘。
冷家素來出美人,哪怕靈根資質不佳,單憑藉美貌嫁進大族為妾,四娘修個築基小成想來不難。哪知幾十年前莫名其妙失了蹤,再回來時,已經大了肚子,並對孩子的生父三緘其口。
冷家人死說活勸,四娘依舊無動於衷,沉默著將小扇生了下來。
之後便如鄭匡他們口中所言,四娘憑藉美貌四處招搖,入幕之賓甚多,其中不乏在主家有些權勢的管事,反倒令冷家人從中受益頗多,待她母女二人便不比從前。
儘管衣食無憂,但這一切,並非冷小扇想要的生活。
六歲那年,當她進階練氣一層成為修士之後,便常常跑去寶善堂接些小任務,以此換些靈石丹藥,只為告訴冷四娘,她完全可以依靠自己修行。但冷四娘卻對此非常憤怒,總斥她不務正業,日積月累的,兩人之間嫌隙叢生,動輒爭吵不休。
一躍而起跳過矮小的籬笆,冷小扇在自家門外徘徊許久。
之前和孃親賭氣,說了不少重話,大半個月不曾回來,也不知道孃親消氣了沒。
低頭望一眼儲物袋,她哀哀嘆了口氣。
曲起指節正打算叩門,臥房的燈突然亮起,冷小扇條件反射的閃身躲在籬笆後。不一會兒,木門“咯吱”一聲被人從內拉開,露出半張臉來的美豔女子正是冷四娘。
“瞧你緊張的,哪有什麼人。”冷四娘裹了裹斗篷,嗔笑著朝身後剜了一眼。
“不可能。”腦滿腸肥的劉管事後腳邁出門檻,視線便陰鷙鷙向籬笆掃去,他已是築基大圓滿修為,釋放出的威壓足令冷小扇心神激盪。
冷四娘這才瞧見冷小扇,目色一緊,忽又笑開:“原是我家姑娘回來了,估摸著裡頭有人,不好意思進屋。”見劉管事面露不悅,便啐道,“你不是有能耐麼?有本事就別回這個家,還不滾遠點!”
語畢,又上前挽住劉管事的胳膊,風情萬種地拋了個媚眼:“瞧這雪大的,走走走,咱進屋去,別讓她攪了您的雅興。”
塗著蔻丹的長指甲不著痕跡的在劉管事腰間一抹,劉管事便渾身一激靈,蹙在一起的面部橫肉漸漸散開,伸手攬過冷四娘,兩人親暱著一同進了屋。
冷小扇躲在籬笆後,至始至終都不敢抬頭。
手心早被指甲劃的鮮血淋淋,一滴一滴印在滿地落雪上。
麻木良久,她終究雙手抱頭小聲嗚咽起來。
不管鄭家三兄弟說的有多難聽,她從不曾真正放在心上過,因為她從不曾嫌棄過自己的孃親,因為她心裡清楚,孃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因為了解,所以心疼;因為心疼,所以痛恨。
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痛恨自己年紀太小,痛恨自己資質不高,痛恨自己不夠強大,痛恨這以強為尊的修仙界……
修仙?這個世上真有神仙嗎?
如果真的有,那她多麼希望神明能夠開眼,她願不惜任何代價來換取力量,來扭轉乾坤。
但,這可能嗎?
不知哭了多久,再抬頭,已是月上中天。
她顫巍巍的扶著籬笆站起身,漫無目的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直到走進一片針葉林,她的意識依然十分模糊。
腳下一個磕絆,終是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大半夜的,你跑來我家後林子幹嘛?”
一個略帶熟悉的聲音劈頭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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