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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姑娘客氣了,叫我少卿便好。”
“您可是仙師,怎麼能夠?”
“先前你不是也說了,仙師也是人,況且我也不比你年長几歲。”
“那,少卿哥哥,月嫻失禮了。”
夙冰默默跟在一旁,瞧著兩人膩膩歪歪,覺得自己挺多餘的。不得不說,藍少卿除卻一張國色天香美人臉,還真有一顆溫柔多情美人心,但凡對方是個雌性生物,無論好壞美醜,皆能平添三分憐愛。
不過,舉止倒不輕浮,並不惹人討厭。
驀地想起幾年前,白毛曾批命於他,說什麼自命風流過罷,終取一瓢飲,一生一世為情所苦。嗬,也不知誰家姑娘,會有這個榮幸。
夙冰抄著手,頗好奇的瞄他一眼。
自從在銅門山外第一次見到他,就已是築基中期修為,以他風靈根的資質,幾年過去了,竟連一絲長進也沒有,怪不得會被凌夷道君轟出宗門四處歷練。不過觀他這般態度,怕是再有個十年八年,也不一定修到中期頂峰。
他老爹說的真對,果真不求上進。
探查著走到祝家莊外,已有管家守候多時。
看到谷月嫻,他眉頭一皺,但見夙冰和藍少卿,氣度明顯異於常人,年過半百的老者快步上前,萬分惶恐地道:“兩位仙師,老朽在此恭候多時了,快快請進。”
藍少卿施施然欠身:“勞煩了。”
幾人隨老者進入莊內,院中涼亭已經聚集了五名修士,原本正有說有笑的把盞言歡,瞧見藍少卿,紛紛起身:“藍道友,明明是你最先離開姜國,為何來的比我們還遲?”
“路上遇到些麻煩,耽擱了。”
藍少卿拱手寥寥一笑,再側了側身子,露出夙冰的臉來,“向各位道友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清止師叔座下弟子,藍某的同門師妹,夙冰。”
夙冰放眼一望,這五名修士中,只有一名同藍少卿一樣是築基中期修為,其他皆為築基初期,而且靈氣明顯不足,多半是依靠築基丹強行築基的。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大都同藍少卿類似,錦衣華服,環佩叮咚,妥妥出身名門世家的一票紈絝弟子。
夙冰腦子裡,忽然升起一團不祥的預感,與他們同行,估計還不如獨身一人。
但她還是上前一步,施禮道:“夙冰見過各位前輩。”
這五人原本見她只是練氣修為,並沒有放在眼裡,但同樣來自北麓,自是無人不知無極宗秦清止的大名,這才認真將她審視一番。
藍少卿一一介紹過罷,奇道:“嶽道友呢?”
“他一早進了堂屋,不知在和祝家老夫人聊些什麼。”
“那咱們也去瞧瞧。”
一名錦袍修士笑著說道:“有什麼好聊的,你快將他叫出來,是時候出發了。”
這廂話音一落,一個聲音沉沉傳來:“以嶽某拙見,大家還是莫要去了,萬壑谷內的修士,修為恐怕以達金丹期以上。”
夙冰回過頭,只見一名青衣男子深鎖眉頭,緩步上前。
竟是單火靈根,修為已達築基圓滿,想必此番出門歷練,是為了尋找機緣結丹。
藍少卿琢磨了下,問道:“嶽道友何出此言?”
“嶽某問過府中老人,說三十年前,此地曾經連降半個月暴雨,以至山體滑坡,上行一個村落整個陷落,近兩百多人遇難,才形成現如今的萬壑谷。而就在三個月前某一夜,平靜了近三十年的山谷,忽然又是一陣電閃雷鳴,但僅僅持續一夜,清晨即平靜下來。”
青衣男子垂了垂眼睫,續道,“再然後,此地開始頻頻有人失蹤。”
“這能代表什麼?”
“代表,藏在萬壑谷內的,不是妖,亦不是魔,極有可能會是鬼修。”藍少卿尋思了陣兒,蹙眉道,“三月前那夜暴雨,許是他結丹引發的天劫。”
幾名錦袍修士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搖頭:“鬼修之說,純屬無稽之談,兩位也信?”
“無稽之談?”青衣男子扯唇一笑,“你們許是不知,此地靠近酆都吧?”
“竟真有酆都?!”
“那也不對啊,短短三十年,怎麼可能結丹?”
“這便是關鍵所在,谷內必有蹊蹺。然而,就算藏有寶物,也不是我等能夠輕易染指。”
同谷月嫻站在一處,夙冰默默聽他們交談,倒是對這姓岳的心生幾分好感,瞧他模樣,也該出身名門,但並沒有染上家族子弟的習性,而且冷靜睿智,頭腦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