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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她似乎嗅到一絲怪味,循著怪味一看,發現邪闕垂在榻沿上的衣裳閃了幾下火星子。夙冰眼皮兒一跳,他先前鬧了脾氣,回來竟然沒想起換衣裳,身上穿的,可不是他那件極品寶衣紫綾羅,而是夙冰的舊衣服,哪裡抵擋得住丹火?
夙冰操控著丹火騰不出手,忙喊了一聲:“大白,快醒醒!你屁股著火了!”
今晚化形吞了兩名築基期的儒修,邪闕累的夠嗆,腦子裡嗡嗡一片,也不知她到底在喊什麼,欠了欠身,有氣無力地道:“你不好好煉丹,又嚎……?”
眼瞅著就要燒起來,這一燒保不齊得蛻他一層龍皮,夙冰哪裡還顧得上跟他扯掰,一手控制丹爐,一手上前抓住他的衣襬,“刺啦”一聲,直接攔腰扒了半截!
邪闕這回是徹底醒了,低了低頭,又咬著牙望向夙冰。
夙冰一手顫巍巍地控制丹爐,一手抓著那半截衣裳,吞了口唾沫道:“大白,你聽我給你解釋,這回真的是個意外,意外……”
“給老子滾!”
只聽邪闕一聲咆哮,夙冰連人帶丹爐,一併被丟了出去。
每間屋子都設有隔音結界,其他人自然是聽不到的,因此也不怕露什麼餡,只可惜夙冰這爐子丹藥毀了,白瞎了那麼些個靈草和丹火。
她心裡雖有些不忿,卻也知道白毛更加無辜,於是便一腳踹開對面的門:“小師傅,借你個地方坐一下!”
小和尚正坐在窗前發呆,被她驚了一跳,手裡的念珠都掉在了地上。好一會兒才彎腰撿起來,說道:“夙施主,你這是被趕出來了麼?”
夙冰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什麼,但一晃眼,又消失了。
“夙施主?”
“哦,沒事。”夙冰甩了甩頭,笑道,“是我叨擾你修晚課了。”
“反正小僧心煩意亂,也修不進去。”可悟微微泯了泯唇,並沒有起身,只伸手示意夙冰坐下,“既然如此,同夙施主聊聊也好。”
夙冰撩袍坐下,毫不客氣地道:“小師傅,咱們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你這般勞心勞力的幫助我的邪闕,背後,究竟有何目的?”
夙冰對可悟的懷疑,從來就沒停止過。
她雖豁達,卻不會輕易的相信誰,尤其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和尚,此事邪闕說的沒錯,雖然壓制邪皇之力勢在必行,但總覺得背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窺伺他們。
“出家人不打誑語,先頭小僧已經說過,是為了小僧的師傅。”可悟略有些無奈地道,“當然,也是略有些慈悲之心,不想夙施主抱憾終生?”
“抱憾終生?”夙冰若有所思的瞟他一眼,“何解?”
“夙施主可還記得那日在船上,小僧講過的故事?”
“神君的故事?”夙冰將丹爐放置在桌上,漫不經心地掀開蓋子,檢視裡面的丹水,“此人,就是邪闕的師傅羽琰神君吧?”
可悟點點頭:“至於那位受他詛咒的小師弟,施主也是認識的。”
夙冰倒真微微一愣:“我認識?”
可悟呵呵一笑:“他的轉世中,有兩世都是夙施主的師傅,這緣分,不淺呢。”
夙冰徹底愣住:“我師傅?”
可悟捻著手裡的佛珠,語氣淡淡:“當年羽琰神君是以心魔立誓,要他的小師弟永世不得好死,就此嚐盡世間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之苦。所以心魔在,則誓在;心魔破,則誓破,換一言之,邪闕施主要麼死,要麼修成正果,否則那人無論怎麼修行,最後都難逃詛咒,難以飛昇。上古年間諦聽城大名鼎鼎的白夜魔帝,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哪怕最後他看破了天機,試圖逆天改命,得以修到大乘期,最後依然沒能逃出厄運。”
夙冰一拍桌子,豁然站起身來,面沉如水的盯著他:“你還知道什麼?”
“小僧什麼都知道,但卻不能洩露太多。”
可悟垂下眸子,默默嘆氣,“天地自有天地的法則,順應為正道,忤逆為魔道,小僧雖偶然窺了天機,卻也只是一介凡人,過多插手他人的事情,無論是好心還是惡意,同邪闕施主一樣,是會遭天譴的。”
天譴,又是天譴!
拳頭緊緊攥著,指甲幾乎剜進肉裡,夙冰從齒間逸出一聲冷笑,誰能告訴她,所謂天道法則,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如羽琰那樣殘酷陰毒的人,都可以一路修成神君,主宰著天地法則?!
若一開始,她對這位神君只有憎惡的話,現在,已經完全上升到仇恨的高度!
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