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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她收回目光,說得倔強。
然而她的身體卻不比她的語氣這般強硬,離開梅樹沒走兩步就腳下一軟險些摔倒,他忽地已將她扶住。
那次被罰跪在繡堂前,他也是這樣及時地扶住了她。驀地,雲若之覺得心頭一軟。
“讓宮婢送你回去吧,你這樣走不了。”他皺起了眉,抓住她胳膊的那隻手也禁不住稍稍用了力。
“我們和好了嗎?”她轉過頭,有些埋怨。
他愣了愣,迴避了這個話題,“我們沒有什麼需要和好的。”
沒有什麼需要和好的?這是在否認他們之間作為朋友的關係嗎?看來,在白傲翎心中,她連朋友都不是。
雲若之覺得很失望,可唇角卻漾起了笑意,她推開他的手,用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女已經好多了,不勞煩白少卿,小女這就自己回去。”
她一邊走著一邊努力忍住想要落淚的衝動。也許是是因為人在身體抱恙時總會很想念自己的親人,也許是因為剛才在幻象中見到了雲墨池的臉,總之此刻她忽然無比地思念他。
三哥,要是你現在在這裡該有多好。
合著衣在床上昏沉沉地不知躺了多久,雲若之睜開眼時,夕陽金色的光芒已經透過紙窗灑了進來。
口舌乾燥地像是在燃燒著火焰,她起身走到桌前剛想坐下來喝杯茶,門口又響起了輕微的動靜。
開啟門,門外站著一個提著竹籃的宮婢。
“淑娥醒了?這是奴婢給淑娥送來的晚膳。”她拿著竹籃走進來的時候,雲若之瞥見門口的地上還放著幾碟飯菜。
再一看她從籃子裡拿出來的兩道菜式,雲若之不禁納悶,怎麼都是自己喜 歡'炫。書。網'吃的東西?
“為什麼是這些?”她覺得應該不會那麼湊巧,這幾個菜雖然都是她喜 歡'炫。書。網'吃的,但都是素菜,御廚們不會這樣調配。
那宮婢以為她是嫌菜色看著太過清淡了,“淑娥不喜 歡'炫。書。網'?是白大人說淑娥身體不適所以想吃些清淡的,說是淑娥請他來傳話的,還囑咐要熬粥送來。”
又是白傲翎。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卻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往事漸漸浮現在眼前,原來少年時的喜好他竟然記得!可是,這代表什麼呢?他是不是,同樣也記得鸞菀嫣喜 歡'炫。書。網'的東西?
每一次都是這樣吵架,然後在她感覺到他們的關係有所進步的時候,他們又因為別的事繼續吵架。她如此直接,卻換不來他的諒解和坦誠。
還要重複多少次才足夠?
雲若之擺了擺手,讓宮婢退了出去。
“這個彆扭的傢伙,”她低頭喝了一口熬得濃稠的粥,又忍不住笑了,“每次都是這樣。”
她一邊埋怨著,卻一邊還是忍不住被他的心意感動。她早就知道他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認輸的男人,所以一點點小小的關懷就足讓她開心不已。
床邊的矮凳上,放著那件被疊的整整齊齊的流雲蓬。
梅枝的枝梢已經緩緩延展出來,在透落的金色餘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次日,當雲若之特意趕在國君儀仗隊到達天辰山之前去找奚冰塵歸還流雲蓬的時候,她本來是有些莫名地激動的。
然而奚冰塵的反應,卻是意外的冷淡。他僅僅是如同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般客氣,簡單的“謝謝”二字此刻聽來竟是遙遠無比。
奚冰塵甚至沒有正眼去看她繡的花樣,便略顯隨意的示意隨侍舍緣將披風接了過去。
雲若之臉上的淺笑還沒褪去就已經凝住,他對自己前後反差如此強烈的態度讓她一時沒能回過神,也讓她有些尷尬和失落。
“她還在那兒嗎?”奚冰塵沒有停住腳下的步子,只是低聲問了他的隨侍一句。
舍緣微微側過頭朝臺階上看去,正好看見雲若之轉身離開。
“現在走了。”他如實回答。
奚冰塵驀地頓住了腳步,動作突然到連早已熟悉他言行的舍緣也險些沒有反應過來而衝撞上去。畢竟,他們這是在下石階啊,舍緣不禁有些後怕。
“這披風要好生收著,等適當的時候再處理,不要讓人看見,”奚冰塵囑咐的言語間沒有任何波瀾,也依然沒有去看那枝梅花一眼,“去吧。”
舍緣立刻謹慎又小心地把流雲蓬抱在懷裡轉身去了。
直到他走遠,奚冰塵才回過頭看了看先前雲若之站的地方,那裡已沒有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