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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月的臉上雖然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但她的目光是直視著這個保護了自己,而且此刻還抱著她的男人的。
“多謝王爺。”她只是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奚漠風和蘇綰月很快就被一旁的禁衛七手八腳扶了起來,而那匹狂躁的馬也被層層的侍衛圍堵起來。他們不敢妄動,因為它仍然在嘶鳴跳躁;它也沒有亂衝,或許是有了冷靜的跡象。
但它依然像不可輕易靠近的炸藥,那些長矛劍戟似乎沒有找到一起刺穿它身體的時機。
“讓開!本王來陪它玩!”伴著這一聲高喊,奚清嶺已經騎著馬從包圍圈外衝了進來。
“清嶺!你給朕回來!”奚琮瑕只覺得心陡地一沉,“還不去保護江王!”
但該如何保護?江王殿下已經幾乎靠近了那匹狂馬,眾人的心也被揪了起來。
奚清嶺的動作極其迅速,當他的馬剛一靠近那躁狂的被包圍者時,他就忽地從馬背上躍起,一個翻身抓住它的韁繩穩穩地落在了馬背上。但它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聽話的,此時的它就好像是一匹尚未遇到馴馬人的野馬,它一時揚起前身,一時又在原地亂動亂顛,總之想要把背上的這個不速之客給甩下來。
奚清嶺也不做什麼,只是緊緊地拽住韁繩,然後抱住了它的脖子。他附耳貼在上面,眾人也看不清此時的形勢,只是覺得空氣都幾乎凝固了。
但漸漸地,漸漸地,那匹馬的動作小了。直到最終,它完全安靜了下來。
雲若之有些發愣地看著那時的奚清嶺,心裡訝異這是自己所知道的江王麼?但手腕的一陣陣疼痛在告訴她,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奚清嶺從馬背上翻身跳了下來,又露出了那一抹孩子般的笑容。“這馬躁得很,不好玩。還是留給二叔吧。”言罷,他又轉向一旁看臺上的奚琮瑕嚷道,“皇爺爺,孫臣沒打到獵物,這馬算麼?”
奚琮瑕這才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笑著責備道,“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都莽莽撞撞的上去玩?你就不能老實點嗎?”
此時的氣氛似乎已不再像先前那樣讓人緊張窒息,但誰也沒想到,尚王卻又再做出了出格的舉動。
雲出東隅 第一卷 雲出岫 第二十八章 稚子之惑(上)
“好個莫名其妙的畜牲!”奚漠風口中恨恨的話音還未落畢,一道凜冽的寒光就驟然閃過,隨即,那匹已經安靜停駐的馬便嘶出一聲慘鳴,重重地倒在地上,殷紅的血很快就浸溼了它身下的那片土地。
前一刻還讓眾人心驚不已的這匹百里良駒,轉眼就已經只能躺在地上抽搐著一口一口吐著鮮血了。
而奚漠風的臉上,還濺著幾滴帶著餘溫的血液,他眼中冷傲的殺氣也尚未退散。周遭寂靜了半晌,一旁的隨侍才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上前兩步將汗巾呈到了他面前。
但奚琮瑕,並不打算讓這件事就此過去。
“你這個混賬東西!”出雲國的君主再次震怒了,這怒氣甚至比先前更甚,“你……你居然敢在朕的面前亮兵器見紅!”
奚漠風看著他的父親,他的君主,咬咬牙,倔強的神情掩飾不住。
“兒臣並非有意冒犯父皇,”他跪在地上,但心還是懸在高高的地方,“父皇也看到了,若不是這匹瘋馬,兒臣也不會誤傷二王兄,而這畜牲剛才還險些衝撞了父皇,不殺了它,只怕還要有禍事。”
“住口!”奚漠風身上的戾氣,令奚琮瑕只覺得背脊一陣陣發涼,“你沒見到清嶺已經制住它了麼?你現在還不知道你到底犯了什麼錯!”
“兒臣不知。”
“好……好,”奚琮瑕的聲音因為盛怒而有些顫抖,“你不知道,朕就讓你知道知道。來人,把奚漠風給朕拖下去!”
拖下去。
這簡單的三個字,卻帶著各種無限的可能。也許是在君主平靜之後僅僅是一個閉門思過的處罰,也許是幽禁,也許是褫奪王位,也許是打入天牢。
也許,是立刻杖責,甚至——砍頭。
周遭的人心裡頓時起了波瀾。尤其,是奚冰塵。
他沒有想到奚漠風的衝動竟然會幫了自己那麼大一個忙。但是,那匹馬竟然會在剛才突然發狂卻是他和鸞慕英都著實未曾想到的。
奚漠風被禁衛架住了胳膊,牙關卻沒有放鬆的意思。其實,他只需下軟,奚琮瑕也未必真的忍心對自己的兒子作出更重的什麼處罰,但儘管眼眸裡已覆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奚漠風還是沒有說出半點求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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