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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恕小女莽撞。王爺既然覺得有所疑問,為什麼剛才不當著陛下的面前就提出來呢?”
奚清嶺一笑,“剛才說的的話豈不是告訴皇爺爺本王是故意的?我可沒那麼傻去找捱罵。”
見他笑吟吟地從身邊走過,雲若之有些埋怨自己的遲鈍。是啊,他本來就是個小孩心性的人,難道還以為他能有什麼城府嗎?她搖搖頭,對自己不知不覺把他當做了正常人而感到好笑。
奚清嶺沒有跟著去邀月亭,他知道奚琮瑕也不會追究他的去處。在這宮裡他比起很多人都要自由。他一路行過迴廊,穿過水榭,然後沿著寬廣的青石甬道向宮外走去。
宮門外,每一家王府的轎子都停在那裡候著,江王府的也不例外。
等候奚清嶺的是一個和他年紀相若的年輕人,他見奚清嶺出來的時候唇邊帶著淺笑,於是一邊撩起轎簾一邊問道,“王爺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求安,”他頓住了腳步,“你見過一個小小的女官竟然敢利用主位為自己做事,而且事後面對質問還一點也不驚慌,理直氣壯的麼?”說到這兒,他又再笑了,“本王剛才見到了。”
言罷,他一低頭進了轎廂。
那個叫做求安的隨侍愣了愣,這是哪裡來的膽大妄為的女子?當真是不要命了。不過,殿下他為什麼一點也不生氣呢?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想不明白,也就懶得再想了。
尚王奚歸涯亦無心在奚琮瑕的書齋待的太久,若是平時,即使他對詩畫沒有太大的興趣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兄弟有單獨在父皇面前表現的機會。但今天雲浩天父子的到來,讓他的心裡有些發堵。
他扶著白落櫻的手在離開憩園後就收了回去,他的妻子有些不解,因為他看上去不大高興。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思,當著下人的面她也不好貿然開口詢問。直到兩個人走出宮門上了馬車,奚歸涯才終於幽幽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他黑著臉的樣子讓白落櫻有些害怕,而他很少對她這樣。
“你問我,本王還想問你。”他沒有看她,說話也沒有好氣,“你今天看著雲家那個瞎子的眼神是什麼意思?聽說你們兩家過去差點結成姻親,怎麼,看見他又覺得後悔了?”
白落櫻一震,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過去竟似乎在奚歸涯的面前沒有一點秘密,他到底還知道自己多少?她的心有些慌,有些亂,更有些生氣。
“殿下以王爺之尊,實在不該沒有容人之量,更不該隨意譏諷他人。”她將臉別到了一邊,“臣妾與雲墨池沒有私交,只是見他年紀輕輕就失去光明,所以為故人惋惜罷了。”
奚歸涯正在氣頭上,聽見她這麼說,心裡的火就更大了。“你竟然為了他嘲諷本王心胸狹窄?”
“臣妾沒有為了任何人,只是為自己感嘆而已。”她的話沒有說完,也沒有說的更明確。但奚歸涯卻聽得明明白白,她從來都沒有真心地覺得嫁給他是一件幸福的事,即便現在他們之間有了更深的牽絆——一個孩子,她依然只把他當做丈夫,而不是一個男人。
他胸中憋著氣,想要發洩卻又不忍向懷著孕的她發火,於是只好轉過臉也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一路。
雲出東隅 第一卷 雲出岫 第十九章 未知之數
國君奚琮瑕金口玉言,浣衣女雲若之在御前完成刺繡之後即被恩准重新回到了姮娥閣。
離開浣衣局的那天,她看著那一排排機械地重複著手中動作的浣衣女,長長舒了口氣。她離開了,她來了一遭這個讓人感到絕望的地方,又走了。這一切,像是一場夢。
重新換上那一身綵緞縫製的女官服,戴上發冠時,她覺得這打扮比以前親切了許多。
“若之,你簡直太神了。”紫鳶簡直是將她視為了自己崇拜的物件,“你知道嗎,我們私下裡都說你這一次很有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破格晉升為儀娥了。”
雲若之笑了笑,本來想說她也很希望,但隨後想起雲墨池的囑咐,就話到嘴邊轉了個彎,“這種事隨緣吧,反正我盡力做好自己的事。說到底,這次我也是為了自救而已。”
“你知道嗎,我今天擔心極了,又沒辦法進去,只好和她們一樣聚在御花園外等著訊息。”說到這兒,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若之,今天和你父親一起入宮的那個男人是誰?難道,他就是雲墨池?”
“是啊。”她點點頭,手指一繞,腰帶被打了一個蝴蝶結,“那就是我三哥。怎麼樣,我三哥長的很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