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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靜的度過兩日之後,雲若之回到了江王府。
先去惜露閣見了楚姬,雲若之便遣走了梳兒,一個人徑自來了掩翠閣。
不等通傳,她直接推門而入,然後淡淡瞥了一眼求安,“你先退下,我有話要單獨和王爺說。”
求安看了看奚清嶺,見他微微頷首示意他先行退下,於是就用擔憂的眼神掃了一眼這兩個一個比一個面色淡冷的人,然後走出去關上了門。
奚清嶺站在書案前,放下手中拿著的書冊,轉過身看向她,眉目清淡,“你說吧。”
“原本我以為,王爺會先有話要對我說的。”雲若之笑了笑,淡淡一挑眉梢,“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便來回答王爺好了。你所希望的事,我做了。”
他的神色巋然不動,然而尚未完全離開書案的指尖卻頓了一頓,這微小的行跡幾乎不被察覺。
“我沒有什麼希望你做的。”他若無其事都淡淡勾起唇角,卻覺得笑得很累。
雲若之也笑了,然而眼眸裡滿是嘲諷。
“是麼?”她微微揚起臉望著他,“那麼是我傻了。回來之前我還在想,你會如何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但結果,你連辯解的興趣都沒有。也好,如此也就省了罵你虛偽的工夫。”
奚清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雲若之忍不住笑,鼻尖卻一陣酸澀,“我就是被你這樣的眼神哄住了心神,所以才竟然妄想要與你白頭到老。”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察覺到他的眼中有水波微動。
“可以後再也不會了,”視線已開始有些模糊,可她狠狠揪著自己的心,死也不許自己在這時候流露出任何的軟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一點也不關心,反正你縱然自己的女人紅杏出牆也不是第一回。今後我也不會過問你的事,因為我再不會看你一眼。也請王爺不必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了,否則,我會做出讓你後悔的事。”
她旋身走了兩步,又停下,側過臉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你是知道我的,心狠起來,連自己都可以拋棄。今天沒做的事,不代表我以後不會做,而到時候需要忍氣吞聲的人,也不會再是我。”
言罷,她再也不做絲毫停留,拉開門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奚清嶺一直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牽動了一下唇角,淚水便忽地滑落。
雲若之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心亂如麻,最後亂得她再也邁不了步,一個踉蹌撲到了迴廊的廊柱上靠著。
她不是不記得他曾經幫過她很多,也保護了她很多,可是那些讓她所欠的,歸根結底也最多隻是一條命。但如今,他的絕情卻讓她丟了一顆心。
那天晚上,即便是到了最後一刻,她也沒有放棄要保住清白的念頭,白傲翎對她的情義她難道會一點也不明白麼?倘若那時她的心志沒有強行振作起來,那麼今天,她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個無需再為守住自己的身世秘密而日夜擔驚受怕的普通人。她那麼做,不是為了什麼丟不開的禮義廉恥,而是她還沒有從心裡把他送走,是惆悵也好,留戀也罷,但只要心裡還有那麼一個人,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她最終也不是燕妃,做不到利用另一個男人對自己的情義來逃避心裡的結。
剛才對他說的那些話,不過是一時的意氣之言,她也想在他的心頭劃上一刀,然後藉此徹底斬斷自己的妄念。
一刀兩斷,兩不相問,僅此而已。
一夜聽秋雨。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雲若之睜開眼看著枕邊空空的位置,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氣息。
原來,習慣是可以對抗習慣的。
起身喚了梳兒進來伺候自己梳洗,然後一派悠閒地慢慢用起了早飯。
“求安見雲姬娘娘。”那個一直在他身邊的隨侍正一臉沉重地站在門外。
“進來吧。”雲若之淡淡應允著,沒有回頭,也沒有放下手中的銀箸,“什麼事?”
“殿下他不見了。”求安的眼神中難掩急切,“今天一大早小的正要去伺候王爺梳洗,可是進了掩翠閣發現床鋪一動未動,而王爺卻不見了。”
她聲色未動,夾了一絲小菜放進嘴角慢慢咀嚼,然後才緩緩道,“去惜露閣看過了麼?”
“府裡都找過了,王爺確實不在。”頓了頓,他有補充道,“也讓人去宮裡問過了,說王爺沒有入宮。”
“嗯。”她點點頭,卻不以為意,“也許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