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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琮瑕微微一愣,繼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笑道,“倒是你比朕清醒寫,好在你入宮前暗中提醒了朕,不然朕一高興,可能眼下各家的封賞都到了。清嶺,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從未曾讓朕失望。”
奚清嶺也淡淡笑道,“皇爺爺抬舉孫臣了,這次多虧了有二王叔提點輔佐,他才是這次戰事的功臣。”
“你也不要自謙了,就他那個性子,哪裡能考慮得如此細緻?”奚琮瑕也不多說,只是又再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語帶調侃地說道,“好了,你也快回府看看吧,朕聽說前段時間江王妃可是病了一場,想來也是掛念你掛念的厲害。”
病了?驀地,奚清嶺覺得心上一緊。
匆匆趕回江王府,先去惜露閣和楚姬說了會話,然後換過衣服便徑直來到了流元齋。
她正背對著他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揚起手,示意梳兒不必通報。
“本王回來了,怎麼也不見江王妃來迎駕?”他笑著走到了她身後看了一會兒,覺得她好像真的清減了一些。
雲若之轉過頭,只是目光很快地從他臉上掃過,並沒有和他的視線撞上,便立刻起身給他行了禮。
“臣妾本來也想去的……”她忽然頓住,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那樣一種矛盾的心情,此刻,她太想回避這個人,這個聲音,這個氣息。
“你總不至於是怕遇到元妃吧?”他有意和她打趣,卻見她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采,便覺得有些納悶,“聽皇爺爺說你前些日子病了?”他一邊伸手扶了她起來,一邊皺著眉打量著她的衣著,“不知道入秋了麼?怎的還穿這麼單薄?你這樣子,倒比行軍在外的更不讓人放心。”
言罷便吩咐梳兒取了一件披風來,然後親手給她披上繫好了束帶。
雲若之只是抬著頭看他,眼睛裡有什麼濃重的東西正在緩緩氤氳,可依然沒有回話。
奚清嶺示意梳兒退下,等待房門關上之後,他復又凝視著雲若之的眼眸,問道,“你怎麼了?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發生了事,而且是很嚴重的事!雲若之很想這麼說,但這些話終究也只是在喉嚨裡頓了頓,沒有說出口。
她眼含水光地笑著搖搖頭,伸手輕輕撫上了他的面頰,“殿下這些時日,好像瘦了許多。”
眼前的他,看上去越發清透渺茫了,臉也瘦削了些,比之以往的柔和,多出了一絲冷峻。
但始終不變的,是他眸底的溫柔。
不,求求你,再也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雲若之在心裡吶喊了這麼一聲,狠下心轉過頭斬斷了自己流連在他臉上的目光。
他當她是在氣他離開那日沒有給她送行的機會,於是恍然一笑,從懷中摸出了一件東西遞到她眼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這都是託了你的福。”
雲若之垂眼看到在那掌中躺著的,正是當日他出徵前自己送給他的平安符。
青蓮色的雪綢繡面,烏黑的安字,還有殘留在上面的他的體溫……昏黃的光影下,似真似幻。
深吸了一口氣,她下定決心般地握住他的手,轉身迎上了他的目光。
“臣妾恭喜王爺凱旋而歸。”
第十二章 君卿不知
闊別了將近九年智慧化,江王奚清嶺再次回到了眾人的視線中,以無比傲然華麗的姿態,回來了。
千躲萬躲,他最終還是無可避免的回來了。奚清嶺並沒有因為這次戰事的勝利太過高興,在他看來,眼下他面臨的選擇才更為重要——退出,還是一爭高下?
多年的謊言已經戳破,他再想要全身而退已經不那麼容易,至少眼下沒有機會可循。但若是一爭高下……
他有些苦澀地笑著搖了搖頭,饒了一圈,面對的仍然是當年同樣的問題。
退朝之後,他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只是和已經復朝的奚冰塵說了幾句恭喜的話便徑直轉身回了江王府。
一回去,才發現今天府裡好像有些熱鬧。
“這是在做什麼?”他看見院子裡擺了幾張矮几,又見下人們正在添置美酒和食物,似乎是要招待什麼客人。
“回殿下,”總管事陳翁回道,“是王妃打算遴選出幾位樂師在下月楚姬娘娘生辰時為她解解悶。”
是麼?奚清嶺聞言淡淡一笑,抬眼又看過去的時候便正好瞧見雲若之走了出來。
“母妃這些時日精神不大好,我也正想著要不要帶她出去走走解解悶,又怕她身子受不住顛簸,倒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