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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念泫將楊寧嵐扶上馬,自己也上馬,兩人騎了一會,來到一個湖邊,因為是冬天,所以湖邊只有光禿禿的幾個樹幹,裸露的沙灘。
到了湖邊,殷念泫便下馬慢慢牽著馬沿著湖邊走,白色的團雲靴踩在綿軟的沙上,印出一個個腳印,楊寧嵐是不會騎馬的,此時坐在馬上任由殷念泫牽著慢慢走著。
殷念泫將那夜將軍府中發生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楊寧嵐。
楊寧嵐面容鄭重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我也想不到那些人是誰,他們為什麼要得到錦盒,現在聽你一說,覺得事情越來越蹊蹺了,但越是有這些詭異的事情越證明我父王的事情必有隱情。而我現在還是沒有想到辦法讓閆嬤嬤告訴我錦盒的秘密。”
殷念泫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面容恬淡道:“從前或許沒有辦法,現在就另當別論了。今日我來便是想告訴你,閆嬤嬤病重。”
楊寧嵐乍然聽到這個訊息卻是震驚了,那個總是冷若冰霜,手腕十分強硬,殺伐決斷雷厲風行的老人居然病倒了,而且還病得不輕,不然殷念泫是不會來找她的。
楊寧嵐抓住馬韁穩住身子,偏頭問道:“什麼病?”
殷念泫牽著馬臨河走著,波光流影在他白色的衣襬上晃動不止,“太醫院的記錄上只含糊寫著舊疾,卻是沒有任何詳細記錄,但是我認真看了太醫院使用的藥品記錄,症狀很像肺疾,而且常年累積,以往她都是偶爾使用藥物,今年,卻是惡化了,十分棘手,太醫現在只是對其實行拖緩,她現在已經臥床休養。”
楊寧嵐深深低首,沉吟片刻道:“縱然她生病了,也是不會告訴我錦盒的秘密的,她為人太過頑固強硬。”
殷念泫卻是淡然,“優點有時候也會變成缺點,缺點有時候也會變成優點。她性子如此強硬卻也能為我們所利用,以她的性子,最不願意的便是虧欠他人,如果你能救她,她必會如你所願,告訴你錦盒的秘密。”
“太醫都沒有辦法,我怎麼可能救得了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殷念泫要是沒有想到對策,他是不會出此一言,目光落在他面上,果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楊寧嵐忙跳下馬抓住他的手著急地問道:“快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殷念泫有些意外,被她握著的手溫熱,心裡面有種十分異樣的感覺,好像什麼軟軟的在融化,平靜的心湖起了陣陣漣漪,有一種甜蜜跟幸福的感覺縈繞心尖,那麼微妙,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
“藥方我已經寫好了,所需的藥材都十分名貴,但這些將軍府中都不缺,只是,缺一味藥引子,如果沒有此藥做藥引,藥效必會大減,治癒的機率會大大下降。”
楊寧嵐道:“什麼藥這麼稀罕?”
殷念泫道:“此藥名叫神農草,生長於邊塞懸崖之中,十分難以採摘。神農草十年發芽,十年長成,十年開花,花開時效用最好,而且花期只有短短數日,十分罕見,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眼下淮朝估計只有一株,是二十年前南契國戰敗為了求和進貢給先帝,現在存放在太醫院密閣中。”
“那還不簡單,我們把它偷過來吧。”
殷念泫搖了搖頭道:“外面有禁衛軍守著,而且只有一個人能開啟密閣的永珍鎖,而這個人是我們動不了的人。”
“是當今皇上。”
殷念泫點了點頭。
剛看到的一絲希望轉眼又無情地破滅了,楊寧嵐心裡真是悲喜交加,其實閆嬤嬤病的那麼重,萬一出了什麼事,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天塌了,畢竟只有她才知道錦盒的秘密。
楊寧嵐問道:“她還能撐多久?”
“也許一個月,也許不到一個月。”
楊寧嵐沉默了,眼下她人又不在尚宮局,也只能是乾著急,現在只有想辦法先回到尚宮局再做打算。
楊寧嵐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殷念泫委託道:“替我把這封信交給琉嫣,讓她有事一定要寫信告知我,我不在她身邊,總是擔心她受欺負。”
殷念泫沉默地收起信件,兩人聞到一陣清冽的香氣,在這寒風中顯得清新幽然,遠遠地便看見一片雲蒸霞蔚,兩人走進了一片梅林,滿眼望去,遒勁有力的枝條上綴著一朵朵白色梅花,花瓣晶瑩透亮。
在禁苑中雖然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假花假草,卻是了無生機,此時豁然看見這一樹繁花,一下子覺得心曠神怡。
殷念泫看著她眼裡倒映的著雪白梅花,偶爾有幾片紛紛揚揚落在她的衣裙上,雖然她現在的樣子變了,但是在他心底深處,她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