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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普通女子,如今這麼近一看,才發現她的臉上凝結著隱約的傲然。
這個就是在王府裡遇見的倔強男子,在人工湖驚慌失措一瞬間臉紅的小宮女,還有那夜失魂落魄的小孩子,每一次看見她都是不一樣的。此時的她好像一塊溫軟的花瓣停駐在自己的手心,那麼單薄,好像一陣風就能帶走她。可是她何嘗有一刻的軟弱?已經習慣了她一向的倔強跟無所畏懼,原以為她會一直倔強下去,可是那一刻她眼中坦然生出的絕望;卻讓他一瞬間意外跟震撼。
看見城外官兵無情地虐殺暴民時他沒有害怕,看見累累白骨死屍堆積如山的時候他沒有害怕,可是那一刻看見她在自己懷中慢慢流逝心裡卻起了害怕,害怕她死,害怕再也看不見她這個人,原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心了,卻也會開始害怕,碰上這個人,的確總是讓自己陣腳大亂,這甜蜜又苦澀的滋味糾結著他。
伸手撥了撥她臉上的髮絲,手碰到她光滑的面板,卻是忍不住,吻上了她額頭,細密的吻觸輕微地好像振翅的蝴蝶蜿蜒而下落在了她的唇上,輕輕地吮吸著她唇上破碎的傷口,腥甜的血液氣味輾轉纏綿讓他欲罷不能,忍不住咬了幾下,睡夢中的人吃痛地蹙了眉,李暮羽嘴角極快極淺地劃過一個甜蜜的輕笑,移開了唇。
耳畔是她輕輕的呼吸,好像吹開百花的微風,李暮羽安然地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小時候,在夏天的夜裡,那個人便是這樣抱著他,在耳畔輕哼一首歌謠,夏荷肆意盛放到極致的甜香無法抵擋般瀰漫至心尖,可以聽見那無比熟悉心跳聲噗噗噗隔著胸腔傳來,半夢半醒時看見那溫柔的雙眼總是凝著溫暖笑意。。。。。
雪一連下了幾天,所有的植物都被白雪覆蓋,聽說父王書房後的紅梅全開了,在一片白雪裡可好看了,便趁著奶孃午睡時,一個人偷偷跑到了書房後。
悄悄地掀開一縫窗戶看見父王正低頭伏案在寫著什麼,孃親穿著家常的妃色長裳安靜地立在父王身邊研墨,時光寂寂,偶爾兩人目光相碰都是無聲微笑。
這樣看了一會已覺得無趣,貓著身子繞到了梅花樹下,利索地攀上樹,折了一把梅花在手裡把玩,梅花清香撲鼻,混著雪花清冽的氣息讓人心神俱醉。
奶媽的大嗓門響了起來一下子震落了壓在樹枝上的積雪,“哎呀!郡主啊,你怎麼爬到了那麼高的樹下,快下來!”
被她的破鑼嗓子一喊,楊寧嵐本能地打了一個冷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屁股好像裂開了兩半,好痛!
身邊一下子圍過來好多人,一個個表情惶恐不安,嘴巴開合著,好多不同聲音交織成一片,卻怎麼也分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耳朵嗡嗡直響,痛苦地捂上耳朵,看著他們的臉不斷轉動著,嘴巴開合著,感覺好吵,好難受啊!
費力地睜開沉重無比的眼簾,身上泛著細細密密地疼痛,好像有無數極細極薄的刀片劃過身上每一寸肌肉,讓她痛得瑟瑟發抖,腦子亂哄哄的。
迷迷糊糊間看見一汪美麗澄澈的琥珀色,這麼近的距離甚至可以看見那片琥珀深處自己蒼白的臉,長長的睫毛好像靜止的蝶翅幾乎碰到了自己的睫毛,兩個人的長髮在枕上曖昧交纏,自己腦袋正擱在他的臂彎裡,兩個人姿勢極纏綿的躺在榻上。
好像有幾個悶悶的雷一下子在腦中炸開,炸地腦子一瞬間清明起來,電光火石間腦子裡已經閃過無數個可怕的念頭,雙眼一瞪,慌忙低頭掀開被子,舒了一口氣,咳咳,還好,衣服還在。
一個惱怒的眼神剜了過去,一腳踢了過去,卻被他的腿靈巧地一夾,夾在他的腿間。
狹長的眸子流光熠熠閃閃,美得好像澄澈湖面一抹脈脈斜陽,李暮羽看著楊寧嵐好整以暇道:“我記得你並沒有傷到屁股,為什麼喊屁股痛?”
臉上一熱,對上他不以為意卻是深入人心般的目光更是窘迫到了極致,楊寧嵐抽出被他挾持的腳想坐起來,卻痛得又倒了下去,按著胸口,裡面纏著好幾圈紗布,這才想起昏迷前自己在地牢被人用皮鞭打得皮開肉綻,原來受了這麼重的傷啊。
李暮羽十分自然地將她摟了過來,又扯過被子將她蓋好,兩人面對面地躺在榻上。
楊寧嵐看著他理所當然地讓人感到無比不自在的目光,按著傷口身子忍不住往外挪,怎麼自己睡了一覺起來,好像他變得怪怪的,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行為也怪怪的,還有,自己什麼時候跟他這麼熟了?動不動就摟摟抱抱。這種感覺很讓她擔憂,是不是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對他做了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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