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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紅色的披風來到閆嬤嬤的小院。
剛走到門口,猶豫著要怎麼開口,卻聽見閆嬤嬤的聲音從裡面飄出來,“進來吧!”
於是便推開門進去,閆嬤嬤站在窗邊用軟帕擦著一盆蘭花的葉子,看見楊寧嵐,雖然依舊不苟言笑,但是目光卻是溫和寧靜,嘴角卻是一毫一毫緩緩展開一縷如同冬日稀薄陽光的笑,“比我想象中要快。”
楊寧嵐被她沒來由的一句話噎住,奇怪地問道:“什麼?”
閆嬤嬤只低頭擦完最後一片葉子,將軟帕放在一邊,走到茶案前席地而坐,指了指面前示意她坐下,一邊沖洗著茶杯一杯緩緩道:“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快振作起來,或許是我太低估你了,但是看看你的樣子,卻不像是裝的。”
楊寧嵐低頭看著她將碧綠的茶葉鏟進茶壺中,熟練地泡著茶,也不說話。
閆嬤嬤的病奇異地好了,眾人雖然驚訝萬分,但還是喜出望外,前幾日,各宮的宮人都前來問候探望,卻沒幾個真正見到閆嬤嬤,卻都聽到一個震撼無比的訊息,閆嬤嬤提升了挽霜為尚宮局尚宮,將尚宮局的事務全權由她管轄,自己則金盆洗手,不再理會任何事情。
秋水則為司言司,琉嫣接替了秋水之前的工作,替她照顧起閆嬤嬤平日的飲食起居。而楊寧嵐現在尚宮局的身份最特別,自從燕婕妤那回來後,好像只是個暫住的閒人,由於閆嬤嬤並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看法,所以眾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放任自由。
眼下閆嬤嬤正十分清閒地煮著茶,跟楊寧嵐撿些有的沒的話聊,卻始終未曾提過關於她任何事,倒是楊寧嵐問道:“閆嬤嬤,你為何不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我想知道的更多點。”
閆嬤嬤目中精光一閃,眼神好像能穿透楊寧嵐的身體,“我想,四皇子很姝兒也希望你能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捲進這是非恩怨之中,他們不告訴你那些秘密,便是不想你捲入其中無法自拔,之前你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一切已經明瞭,你還不明白他們的良苦用心嗎?”
楊寧嵐只是執拗搶白道:“我只想了解關於他更多的事情,只想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靠近他。”
閆嬤嬤聞言,剎那間恢復到從前那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峻面孔,疾言厲色道:“你太高估老身了,老身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眼神更加凜冽逼人,“況且,我也並不想幫你!”
楊寧嵐卻毫不在意她無情地拒絕,態度更加強硬決絕,“如果我堅持這樣做呢?”
眼中怒意騰起,目光卻是幾欲噴出火來,只那麼一瞬間,在閆嬤嬤狂熱犀利目光的逼仄下,楊寧嵐感覺自己就墮入了一個深淵,一層一層下墜著,直到摔得粉身碎骨,閆嬤嬤的眼神已經告訴她,她的立場不會動搖,她是不可能在她這裡得到一分一毫的幫助,哪怕是言語上的隻字片語。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氣氛陷入無比尷尬的境地時,琉嫣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寧嵐,殷大學士有事相見。”
楊寧嵐還未做回應,閆嬤嬤倒是先開口了,“也該讓關心你的人知道你已經安然無恙了。”
她怎麼知道她跟殷念泫的事?楊寧嵐狐疑的目光忍不住掃在她臉上,她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自己再堅持也是徒勞無功,所以就此拜別,便向翰林院走去,卻是在御花園的一株青松下看到了殷念泫。
站在青松下更顯得他身姿挺拔,過於莊嚴死板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也多了一份俊逸翩然,黑色的官靴踩在潮溼的鵝卵石小道上,眉目間透著俊朗淡泊,殷念泫看著楊寧嵐,卻是認真溫柔地問道:“郡主,你還好嗎?”
楊寧嵐走上前,曲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髮絲,笑容滿面,語氣歡快道:“我沒事,我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打倒的。若雪她怎麼樣?她身上的毒?”
“她已經沒事了,調養幾日便好了,只是她十分掛念你,一直纏著要進宮來看你,不過這件事沒過多久,我便叫她過段時間再進宮,現在看見你安然無恙便好,晚上我便會去尚書府告知她。”
他一邊說,一邊沿著鵝卵石小路走著,楊寧嵐也跟著並肩走著,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心中愧疚萬分,聲音地低了下來,“若雪,我對不起她,讓她為了我冒那麼大的風險。還有你,念泫,謝謝你一直幫我。”
殷念泫的目光好像冬天早晨的濃霧,“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你的虧欠,這是我自願的。”話說到這,卻是如魚梗在喉再也說不下去了,那句一直縈繞在心間的話卻是始終說不出口,看著她低著頭沉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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