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在帳上來回走動的影子,示意巧蓮輕聲,雖然心裡焦灼,但是面上還算是鎮靜,“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看來我們只能審時度勢,隨機應變了。”
既然心中有了定數,再慌張再著急也要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巧蓮,她雖然苦惱,但她顯然也苦惱了沒多久,就抓起碗裡的雞腿大口大口地吃著,楊寧嵐心裡稍微寬鬆了一點,有時候也覺得蠻羨慕巧蓮這種沒心沒肺的性格,所有的煩惱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楊寧嵐拍了拍巧蓮的肩膀,走到飯桌邊,“心情不好就靠暴飲暴食來發洩吧!再說了,如果不吃飽,明天萬一遇到好時機都沒力氣逃跑,今朝有酒今朝醉,吃飽喝足,讓那些紛紛擾擾暫時滾到九霄雲外去吧!”
兩個人吃得肚子滾圓滾圓的,巧蓮便拿了毯子就地鋪在地上睡著,楊寧嵐躺在榻上,看著雪白的帳頂,巧蓮忽然感概道:“真沒想到,我們有一天能這樣心平氣和地躺著聊天,以前在宮裡,我們見了面都要撕破臉皮,那時候,琉嫣還在。”
想起琉嫣心裡就好像落了一片花瓣一樣,一下子溫軟下來,她沉吟道:“琉嫣如果還在就好了,說不定,我們已經賞盡了瓊花,看盡了江南的小橋流水。”總是有些人,讓你想起的時候,心裡都覺得溫暖起來。
巧蓮翻了一下身子湊到楊寧嵐的榻前,看著她眼中淡淡的水霧道:“你跟她的感情想來是很深的,只是她滑胎的時候,人已經昏昏沉沉地分不清楚了,還拉著青菊的手叫著你的名字,我們當時都嚇得哭了,誰也沒見過那麼多血,好像流不完一樣,染得整張床都是血。”說到這裡,她好像想起了那日的情形,眉頭皺成一條小蟲子,臉色也哀傷起來,“她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可是誰也不知道,解了衣服才發現,裡面整整纏了好幾圈的紗布。”
楊寧嵐轉頭看著巧蓮,一直縈繞在心底的疑惑久久無法散去,“皇上為什麼忽然賜死琉嫣?”
“琉嫣巡夜的時候不慎跌倒滑胎,尚邢司的人便徹查此事緣由,琉嫣說這孩子是皇上的,卻怎麼也說不上皇上是何時寵幸她的,尚邢司最後斷定琉嫣跟侍衛私通,皇上便將琉嫣賜死,所有跟琉嫣有過接觸的禁衛軍也全數打入天牢。”雖然事情過去一段時間了,但是巧蓮一想到當時琉嫣喝了毒酒以後悽慘的死狀還是心有餘悸。
“琉嫣巡夜怎麼會無故滑倒,她一向做事穩妥小心。”
“當時沒有人在場,玉夫人是第一個發現琉嫣的,說那時候她已經倒在地上,痛的暈過去了。”
“玉夫人?”楊寧嵐早前見過這位玉夫人,此時想來疑心更甚,心裡就像火燒了一樣,“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琉嫣滑胎,她就剛好經過,後宮的女子一向爭鬥無休,玉夫人是有子嗣的人,若是她因為琉嫣的身孕,就足以有理由說明她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冷毒心腸!”
她〃啪〃的一掌拍到榻上,驚得巧蓮一跳,巧蓮看她臉色鐵青,笨拙地安慰道:“主子之間的鬥爭想來都不是我們奴才能明白的,誰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琉嫣已經走了,什麼都已經過去了。”
楊寧嵐稍微平靜了下來,風把帳篷吹得鼓了起來,噗噗地跳著,琉嫣不在了,母妃也不在了,自己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了,有些事情,能放下就放下吧,逝去的已經逝去,做再多事也是於事無補,不管是對楊衡還是對李暮羽,她再也沒有當初強烈的恨了,楊衡用自己的死完結了一切恩怨,而自己也用一刀結束了與李暮羽的糾葛,這樣算不算是互不相欠了。
楊寧嵐轉頭看向巧蓮,她已經趴在毯子上呼呼睡著了,她吹了蠟燭,也閉上眼睛,那夜的夢裡,回憶就像一齣戲一樣,從開始到最終,都重新演了一遍,自己好像觀眾一樣,冷靜地看著,所有的愛恨情仇都隨著紅色的血液而消散。
塞外風沙漫天,只看見茫茫的黃沙中而行的和親隊伍,車輪轆轆,這幾次下來,楊寧嵐已經慢慢習慣了頭上的重量,這幾天脖子也不怎麼酸,她看著時而飄動的窗紗,思緒紛沓,雖然已經知道自己插翅難逃,但還是抱著一線生機。
馬車忽然一晃,她的頭便一下子撞到了車壁上,一下子金花四濺,她穩住了身子坐好,喊來巧蓮,問道:“出了什麼事,怎麼忽然停了?”
巧蓮也懵懂地搖了搖頭,但是一瞬間便聽見馬蹄陣陣,混雜著尖叫,茫茫黃沙中一支黑色的騎兵隊伍一下子閃現,好像沙漠沙漠上的龍捲風一樣直接朝著公主的馬車奔來,團團圍住馬車。
為首的一個人一手撩開軟簾,長長的手臂一勾,就把楊寧嵐從馬車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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