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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翩然離去的背影,我的後背卻冒起了一層寒意,站起身,顫抖地拿起桌面上那瓶綠色瓷瓶握在手心。
燭光下,我對著李策莞爾一笑,問道:“我從來不曾問過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如今我很想知道,為什麼?”
李策看著我,依舊一臉溫柔的笑:“我們都曾弱小地被命運擺弄著,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所以我覺得我們很像,從第一眼看見你偽裝的笑容,我就無法抑制地喜歡上你。”
我笑笑,捏住酒杯的手緊了緊,是啊,弱冠之年的你一舉奪魁成為狀元,帶著滿心的抱負跟希冀,卻遭受打擊,在洛陽無依無靠,怎麼生存下去?所以,只能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只是為了她能幫助自己在洛陽,在朝中站穩腳。
我飲下手中的酒,辛辣的酒滑入喉嚨帶來灼心的痛感,我擁入李策懷裡,閉上眼睛,李策摸了摸我的頭,寵溺道:“今晚怎麼喝了這麼多,是不是醉了?”
我搖了搖頭,血順著的我嘴角滑了出來,連我自己都止不住,我咳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讓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李策低頭一看,嚇得睜大了眼睛,抹了抹我嘴邊的血怒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勉強露出一絲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道:“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有做你的娘子,真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你,能做你的娘子。”
他流著淚摸著我的臉頰哽咽道:“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娘子!”
我點了點頭,安詳的閉上了眼睛,再也聽不到他顫抖的怒吼,身上的痛一點點將我吞噬,他的淚落在我唇角,慢慢地冷卻。。。。。。
魏澈杜若冰篇(上)
魏澈跳下馬車,走在宮道上,迎面駛來一輛華麗的馬車與他擦肩而過,轎簾微微揚起,露出半邊側臉,他猛然一驚,回頭看著那輛馬車,馬車已經駛出宮門。
他追了幾步來到宮門守衛面前,問道:“剛才出宮的人是誰?”
守衛道:“啟稟丞相大人,是前朝的杜皇后。”
魏澈大駭,嘴角顫了顫道:“她不是幽居在北宮嗎?怎麼會出宮?”
“她自請出宮看護皇陵。”
風吹在身上,讓人感覺這麼冷,魏澈站在城樓上,眺望前方,記憶一點點地浮現,讓人心口鈍痛起來,那段黑色的記憶,是自己最不願回想的時光,可是卻好像烙印一樣,烙在了身體最深處。
魏澈下了馬車,花木扶疏的庭院,他走得極慢,再一次見到外面的世界,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情,魏國在兩個月前的一個夜晚被破,整個皇宮都在一片大火中熊熊燃燒,他躲在漆黑的角落吃驚地看著這一切,已經忘記了哭喊跟逃避,只是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一雙染血的鹿皮靴,一把滴血的寶劍,他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他的眼中滿是戾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冷冷問道:“你是世子澈?”
魏澈猶豫著要不要點頭,但是男子眼中的寒意讓他不敢點頭,於是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他,寒光熠熠的銀甲襯著他的臉越發地冰冷,他上前走了兩步,彎腰扳起他的臉,一張秀麗的臉,黑白分明的眼帶著恐懼跟茫然,他一把將魏澈拉起來,架在肩膀上,魏澈一動不敢動,任由他擺佈著,他害怕自己一動,那把淌著血的劍上就會添上自己的血。
魏澈垂著頭,看著滿地的鮮血,看著七零八落的屍體,還有倉惶逃竄的宮人,熊熊燃燒的大火,好像燒到了天邊,染紅了黑雲。
皇宮一點點在眼前遠離,自己跟這裡的一切都被那把火盡數燒盡。他不再是養尊處優的魏國世子澈,他現在只是一個戰俘,等待著他的命運,會是怎麼樣?
那一年,他十歲,閉上了眼,滿眼的黑暗。
自己從被抓進晉王府的時候就被幽禁在小院裡,每日裡依舊是好吃好用,唯一不同的就是失去了自由,他原本以為,這就是自己以後的生活,直到這一天,緊閉的房門被開啟,自己就被帶到了這裡。
魏澈被帶到一個房間裡,房門一關,那些帶著他的奴僕已經邁步離開,這是一件裝飾華麗的屋子,蝶戲牡丹的屏風,紫檀木的傢俱,一張精緻的芙蓉榻擺在窗下,陽光緩慢地從天青色的窗紗爬了進來,在地上投下了一處光斑。
他站起來,環視周圍,空空蕩蕩地,難道這又是另外一個囚禁的地方?自己只是從一個牢籠換到了另外一個牢籠,他心裡苦笑,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後的門緩緩地開啟,他應聲回頭看著。
身穿煙霞色長裙,美得好像天仙的人,是他的親姐姐,朝陽郡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