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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密密麻麻的萬福不到頭暗紋,身邊空空蕩蕩的,他伸手從枕頭下摸出一個有些陳舊的荷包,晨光熹微從窗格漏下,他的指尖略微有些無力起來,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是每一次都還會覺得很痛,他對著荷包喃喃道:“我如今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忘記你,還是想記住你。”
張德聽見輕微的響聲,便輕手輕腳地進了內殿,看見皇帝正拿著荷包發呆,臉色一暗,就又退了出去,等到四更天的時候,他才進來服侍李暮羽洗漱更衣,他抬頭看一眼李暮羽,臉若美玉,目光淡定沉著,他面上無悲無喜,好像也不需要這些情緒,他依舊是淡定從容的皇上。
刑部侍郎執著白玉芴板從班列中走了出來,面色冷肅道:“啟奏皇上,工部侍郎上官虹昨日醉酒在洛陽城中策馬狂奔導致三死八傷,其中有兩名死者為不滿十歲的稚童,現已被押入大牢候審,還請皇上定奪!”
刑部侍郎是個鐵面無私的人,一向看不慣上官虹驕傲跋扈的處事風格,倚仗著上官家在朝中的勢力便為所欲為,在此之前雖然聽聞過上官虹的種種惡行,只是一直苦於沒有證據,這次一收到訊息,他就立馬派人抓住了上官虹,現下便打入了大牢,不讓任何人探視,直到昨夜,便已經遞上了奏摺。
李暮羽目光淡淡地在上官鋒臉上掃過,他面色陰沉,因為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皆知,三條人命擺在那裡,他就算想補救,也是回天乏術,他在心裡做著鬥爭,要不要想向皇上求情,但看著九龍寶座上那個面色淡然的人,他始終沒有說出來。
李暮羽看上官鋒不發一言,知道他已經做出了抉擇,便只是淡淡道:“吩咐下去徹查此事,依法辦理。”
刑部侍郎一聽這句話,寒冰般嚴肅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激昂,一絲喜悅,目光冷冷地在上官鋒身上掃過,上官鋒巍峨的身形輕微地晃了晃,眼神中閃過一絲悲痛。
這天,李暮羽獨自一個在宣政殿批閱奏摺,張德捧了茶過來,李暮羽隨手端過,開啟一看,純白的瓷杯裡漂浮著朵朵白菊,好像一朵朵蓮花靜靜開放,一向喝慣了綠茶如今看到菊花茶,便有些奇異道:“怎麼忽然想起泡菊花茶?”
張德俯身答道:“秋天天氣燥熱,奴才看皇上最近一到晚上喉嚨便不爽利,便想著喝些菊花茶可以去去溼熱,如今正是菊花盛開的季節,花瓣嬌嫩芬芳,泡茶最好不過。”
“哦?現在是秋天了?”他看著杯裡浮沉的花瓣若有所思,“春去秋來,原來一年又要過去了?”她離開自己的時間又多了一年了。
張德看他目光黯然,知道自己自作聰明卻讓他想起不開心的事便嚇得跪在地上磕著頭,“請皇上降罪,奴才擅作主張,惹萬歲爺不開心了,奴才該死!請皇上降罪!”
李暮羽飲了一口茶,淡淡道:“起來吧!這茶泡的還不錯。”
張德臉上一喜,謝了恩才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殿外的小太監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跪在地上稟告道:“皇上,刑部侍郎在外求見。”
李暮羽心念電轉已經猜到他到來所為何事,便讓人宣了進來,果然刑部侍郎一進來就遞上了收集到的證據,慷慨激昂地列舉著上官虹樁樁罪狀,“此人貪贓玩法,無法無天。。。。。。雖然他是國舅。。。。。。還請皇上秉公辦理!”
李暮羽一邊耳朵聽著他嘮叨,低頭看著奏摺,整整列著十來條罪狀,草菅人命,收受賄賂,私自圈地這些是比較嚴重的罪名,底下還有若干罪名。
短短三天,刑部侍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集了上官虹所有的罪狀,此人辦事能力極強,心思又縝密,因為他知道,如果不能趕在上官鋒前面收集到這些證據,晚一步恐怕什麼都查不到了,李暮羽原本就料到了上官虹這個紈絝子弟恐怕這幾年也幹了不少壞事,但他也沒料到此人拙劣到了這等地步,居然還會強搶有夫之婦,打斷對方的兩條腿,大怒之後的李暮羽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心中已經轉過了許多個念頭,前幾年因為明啟朝根基未穩,所以他對上官家族膨脹的勢力是睜一眼閉一隻眼,如今也該殺雞儆猴了。
李暮羽抬眼看著刑部侍郎,淡淡問道:“按照律法該當如何處置?”
刑部侍郎面容一肅冷漠道:“該判斬立決!”
李暮羽拿起硃筆在奏摺上寫了一個鮮紅的‘斬’字,就將奏摺合上扔到刑部侍郎面前,薄唇輕啟:“明日午時,推出午門斬首示眾。”撿起地上的奏摺風風火火的離開,李暮羽看了一眼他走過的地方,一道稀薄的陽光投在了金磚地上,半晌吩咐道:“傳令下去,朕政務繁忙,誰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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