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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年,事實上曾經大同小異的出現過。其時香港有一群人要求九七年後加快發展民主的速度,要求立法局議員全部由直接選舉產生,反對功能團體的選舉,反對循序漸進的發展民主,此後引致遊行燒報紙,燒基本法草案……
但基本法既已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透過,當時倫敦和香港當局都公開表示滿意與接受,一切爭議都已由法律條文正式解決了。為什麼忽然又要將已經解決了的爭議用另一種方式再提出來呢?
全世界都注視著香港,中國在香港恢復行使主權之後,決不能在政治制度上立即急速大改,以致社會混亂,經濟衰退,人民生活水準降低。
民主制度循序漸進的發展,經濟可確保繁榮興旺。全面直選的到來遲得十年,決不至於拖垮經濟。香港數年內還經受不起南韓那樣的街頭流血,臺灣那樣的立法會議內的毆打武鬥。
19日下午三時半,江澤民總書記在中南海會見。
張浚生先生陪我走進會客廳時,江總書記到廳門口迎客相見。廳內已到的有政治局委員、中共宣傳部部長丁關根、港澳辦主任魯平、新聞辦主任曾建徽、新華社香港分社社長周南。
江總書記先說:“查先生是久仰了,今日初次相見,我們十分歡迎。你的小說在內地有很多讀者,許多領導人也很愛看。我沒有仔細讀過,但翻閱過,知道你的小說中包含了豐富的歷史知識、地理背景、中國文化傳統、人情風俗等等。”
我謙遜一番後說:“這次來北京,人大、政協正在開會,各位都很忙碌,前來打擾,很過意不去。”
江總書記說:“查先生來,我們總是歡迎的,很有興趣和你談談,交換意見。人大、政協的會開得很好,很順利。你是1924年生的,還是江浙口音,鄉音未改哪,鬢毛卻也未衰。你比我大兩歲。”他轉口問丁關根,丁是1929年生,江蘇無錫人,魯平是上海人,周南是山東人,都比江澤民小一歲,曾建徽小兩歲。江澤民說:“我們年紀都差不多,也都是在勝利前後和解放前上的大學,都經歷過民族和國家的艱危困苦,有許多思想情感是共通的。我讀你的政論文章,有些地方能起共鳴。”
他指著茶几上的一本《明報月刊》一月號,說:
“比方說你這篇文章中談到民主的發展,各國國情不同,發展的方式和速度各有不同。英國自大憲章開始到婦女有選舉權,足足經過了七百年之久。這一點我很同意。英國人本來是尊重傳統、喜歡切合實際而循序漸進的民族。他們到現在還有上議院,所有貴族議員全部是皇室任命的,並非民選。彭定康先生怎麼到香港來忽然搞這麼一套。你這篇文章的英文翻譯我也看過了。”他指指《明報月刊》旁邊放著的幾頁英文影印本,有幾行底下划著紅線,相信是他閱讀時表示同意的。
他問起一般香港人對於中英爭議的看法。我說工商界人士大都不贊成彭督的政改方案,一般職工和青年學生則支援,目前雙方的人數大概差不多,也或許低薪人士和青年支彭的人數略多。(按:此為三月中旬的情況,其後數次民意調查,均顯示支彭者人數有所下降。)一般而論,普通香港市民對於爭執的內容實在並不明白,大家只希望中英談判合作,香港社會穩定繁榮,平穩過渡,不希望突然有急劇的改變。所以魯平主任在記者招待會中肯定宣告中國不會提早收回香港,所謂“另起爐灶”乃是完全根據基本法的規定辦事,香港股市立即大升。這可以充分反映了香港工商界的觀點。
此後有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談論彭定康的政改方案和英國的政治局勢。我總的印象是,江澤民並沒有太激烈的主張和言辭,但對原則和外交立場十分堅持,表示沒有退讓半步的可能。他說:“中國人是有脊樑的,決不會對外國人的無理壓力彎腰。”他說:“任何外交上的磋商談判,雙方當然可能各自作出合理的讓步,以換取對方的讓步,由此達成協議。但協議既然成立,就決不容許食言反悔,言而無信。就算是面對有組織的西方國家強大壓力,我們也決不會屈服。中國自解放以來,從來沒有不遵守國際條約、協議的記錄。中英聯合宣告我們必定嚴格遵守,基本法的規定要切實執行,和外國達成的諒解和協議必須照辦。”
他說:“‘中國人是有脊樑的’,這句話是魯迅在《且介亭雜文》中說的。他有民族氣節。他是浙江人,你們浙江文人很多,宋朝的大詩人陸游也是浙江人。他的詩詞我想有三個方面,‘紅酥手,黃滕酒’的‘釵頭鳳’是愛情方面的;許多田園和抒懷詩詞是恬淡灑脫方面的;後世人最重視的是他的愛國詩,尤其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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