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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上大學以後,鑑於他的家庭情況,廣西省政府也給他提供了資助,人大也減免了部分學費,使得他終於能夠順利的進入人大學習。
大學的生活也並非一帆風順。第一年,他也跟所有人一樣興致勃勃的加入了一些學生社團,想鍛鍊自己的能力。但半年之後,很多同學都升為了的部長、副部長,而他什麼都沒有……人大里面的優秀人才太多,儘管他很努力,仍然無法獲得成功。即使是在我擔任主編的編輯部裡,我也無法任命他擔任管理職務,因為他確實不具備這個能力,職位太少而人太多。最後他只能放棄,選擇了專心學習,天天跑圖書館,希望成為一個研究型人才,做一個學者或老師。說實話,我也認為這是最適合他的發展方向。
大學四年,他的專業課成績是我們寢室最好的,但英語嚴重拖了後腿,所以總成績只是中等。考研的時候,他的初試上線了,但面試表現實在太差,本來普通話就說得不好,加上平時很少與人交往,一進面試室就緊張,說的話面試老師幾乎聽不清楚。所以他成了我們這一屆唯一一個,也是好幾年來頭一個考研初試上線而複試被刷下來的本院學生。這種情況是最慘的,因為複試成績出來已經是5月份,離畢業只有兩個月,用人單位早就把人招完了,再找工作就非常困難。當時有誰能想到法學院會刷本院的學生呢?他自己也有些麻痺大意,上了初試線以後就根本沒有考慮找工作的事情。他遭遇了人生第四次大的挫折。一想起那天得知這個訊息時的情況,我就唏噓不已:
那時,我還在公司做兼職,工作了一天回到寢室,關著燈,老孫正在上網,大亮就坐在他旁邊,其他人都不在。我進門放下揹包,大亮用一種很無奈的眼神看著我,說:“曉鵬哥,這下爽啦。”我在我們寢室是最小的,“曉鵬哥”這種稱謂,搞笑的成分居多。這種時候說出來,更有一種黑色幽默的味道。我說:“啊,怎麼回事?”他接著說道:“老孫複試被淘汰了,剛才院裡打電話來通知的。”我當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輕嘆一聲也坐到了大亮旁邊,不再說話。老孫如同沒有聽見我們的對話一般,仍舊在上他的網,眼睛幾乎都要碰到螢幕了。我們三人就這樣並排坐了很久,沒有人說話,我和大亮都默默的聽著他敲擊鍵盤的聲音。寢室裡一片漆黑,只有電腦螢幕還在發光,照出三張憂慮的表情,白得嚇人。大家一起生活了四年,這也許是我們最沉悶的時刻。我們都瞭解老孫的家庭情況,多麼希望他能以人大為平臺,走上一條具有傳奇色彩的成功之路,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但現在看來,他還必須接受更多的磨鍊,付出更多的努力和等待。
老孫開始努力的找工作。直接到人大來招人的單位已經寥寥無幾了,他就在網上搜尋招聘資訊四處投簡歷。很多公司一看是人大法學院的,幾乎都給他迴音叫他去面試,但每一次面試都無功而返。這一點我早就料到了,不然在聽到他複試被刷的時候不會那麼揪心。我在公司做兼職專案主管,自己也面試過別人,心裡很清楚如果一個象老孫這樣的人坐在我面前,我是不會考慮錄用的。還有一些地方上的大專院校收到他的簡歷叫他去試講,他跑了兩次唐山、河南,都是滿懷希望的出去,滿腹失落的回來。唐山那個校長在他試講完了之後直截了當地對他說:“我們認為你身上缺乏某些做一個教師的基本素質。”這句話對他打擊十分巨大。後來還不停的有學校打電話來通知他試講,他也不再去了。我們看著,也是乾著急。
一天晚上,我又上班很晚才回來,剛進寢室,老孫拍著我的肩膀說:“曉鵬哥,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決定去西藏支邊了。”
這個結果在我意料之中,所以也並沒有怎麼感到驚奇。後來他就去了,本來是分到拉薩市檢察院,九月的時候他在來信中告訴我說沒有去拉薩,而是到了西藏山南地區的一個縣,雖然級別比拉薩檢察院低,但是山南地區海拔低,氣候比拉薩好,而且東西也比拉薩便宜。他現在一個月大概1000元,分配的單身宿舍不用交房租,自己做飯也很便宜,所以生活也還過得去。機關工作比較閒,有時間看書,準備明年再考人大法學院的研究生。我在網上跟他聊天說:“你多努力,透過初試肯定沒問題的。關鍵是你的普通話,如果還是老樣子恐怕複試還要被刷。所以我覺得現在普通話水平比你的英語水平更重要。你不妨從最基礎的漢語拼音練起,真正把普通話學好。就算你沒有考上,將來對你個人的發展也非常有用。”後來我又在北京買了一套練習普通話的教材和幾盤磁帶給他寄了過去,並一再督促他一定要堅持每天練習。唉,其實這樣事情本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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