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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不曾真正瞭解過自己及他人,但經由生命經驗的累積,我們會愈來愈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麼!拿什麼劇本,演什麼角色!或許我們可以繼續這樣,無須有太大的改變,但我們一定要明白,自己是在表演!許多的角色,我們都只是個演員,在人生的舞臺上演出!
因為看見自己是在表演,我們才有機會對照出期待真實、面對生活的真我!
看見真實,我們將會厭倦不真的表演!
腦震盪的豬
加入“黑狗幫”以後,每天我最期待的就是下課。除了“秘密基地”以外,“黑狗幫”的另一個“基地”是操場的一個角落,那裡堆放著拆舊屋所留下的廢料。很早我就發現下課後會有一群同學往那個方向聚集,在木料堆裡鑽上鑽下,但一直沒有機會知道那裡面究竟藏了些什麼秘密。不過我現在已經是“黑狗幫”的成員了,當然可以進入這個“秘密基地”。於是我帶著崇敬的心,爬上由大梁堆集,上覆各式木板、鐵皮、雨布的雜物堆。進入“基地”之後才發現,這裡因為堆放木料時中間有大梁頂著,巧妙地空出了一個可以躲進三四個人的空間,人如果在裡面,從木料的間隙裡剛好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卻不易察覺出裡面有人。躲進去之後,將上面的鐵皮和雨布一遮,同學們自由想象成是戰艦、航空母艦、飛行船、坦克車,各自制造出不同的音響,加上大梁會晃動,更具有想象效果!
有一節下課後,大夥都沒來“秘密基地”。我爬上爬下,特別是坐在“黑狗”平常坐的指揮台,學他們又發炮、又打機槍,一個人陶醉其中。因為玩得太高興了,所以,我竟然沒有感覺到沒有一個同學來操場玩。直到上課鐘響,我才獨自一人穿越操場回到教室。不過,一到教室才發現教室裡空蕩蕩的,老師、同學全不見了!我慌張地沿著依山坡而建的教室,逐一地找,沒有一間教室有人,我開始害怕起來,人都到哪裡去了呢?會不會都被怪獸或外星人抓走了呢?
就在我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隔壁班的老師發現了我,大聲地喊我過去,責問我為什麼不參加學校的活動。我根本不知道老師說的活動是什麼,我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這位老師,只見老師不停地叫我“快去啊”、“快去啊”,但我始終不知道要去哪裡,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老師。不料老師竟然生氣了,他氣急敗壞地說:
“盧蘇偉你是豬啊!聽不懂人話嗎?”
一聽到豬,也不知道怎麼的,我腦海裡就浮現了玩豬、騎豬的畫面,便回答老師:
“豬很好玩啊!”
這下子老師更生氣了,他幾乎是吼著大罵我:
“好玩個頭啦!你們老師說你笨我原本還不相信,你簡直比豬還笨,是隻腦震盪的豬!”
我有點被這位老師嚇著了,怯生生地不敢吭聲,心裡又急又難過。我一急就尿褲子,忍不住就哭了起來,邊哭還邊哽咽地說:“豬我知道,但不知老師說的那種豬是黑豬,還是白豬!”
沒想到老師竟然笑了出來,也不再氣了,反而拉著我的手,帶我去換褲子。換好了褲子,又帶我到校外山坡的營地去看女兵表演。原來,這才是同學和老師不見了的原因,不過,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事,我全不記得了,我只是一直擔心著我換下來的褲子不見了,回去怎麼向媽媽解釋。
中午每個人發了一個饅頭夾蛋的午餐和阿兵哥煮的大豆芽湯,挺新鮮挺好吃的。下午參觀圖片展覽,又看電影,最後是有獎徵答,我看大家舉手也跟著舉手。那位穿軍服的女兵叫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問什麼,只記得她一直給我機會回答“幾”民主義,她還用手比了個三,同學都大聲地說是“三”民主義,不過,我還是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有同學就向她解釋:“他是白痴!”
還有同學補充:“他叫盧蘇偉,是生病之後才變成白痴的!”
禮堂裡嘈雜得讓我有些難受,我實在不管什麼“痴”不“痴”的,我只在乎老師手中那個包著紅紙的盒子,為什麼不給我,而給了其他人!
我們活動完離開營區回到學校,有同學跑來找我,說我姐姐在找我。二姐已經讀初中了,怎麼會來找我?我看她眼眶紅紅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來才知道她月考上半天課,放學後特意來接我回家。她遇到以前教過她的老師,老師把早上我尿褲子的事講了一遍,老師一邊講,二姐忍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
自從二姐讀初中以後,我已經好久沒有和二姐一起回家了,二姐每次回到家幾乎都是天黑以後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