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出帳篷,當我聽到她的聲音轉過頭去的時候,她已經站在我們身後幾英尺的地方了。
“艾瑪,你醒了。”道奇說,他假裝出歡快的語氣,我知道他和我都在想同一個問題:艾瑪站在那裡聽了多久了?
“我不是失心瘋。”她又說,向前走了幾步,在沙灘上發不出一點腳步聲,“我看到的那個東西,是真實的,它就在那兒。”
我們默默地看著她繞過火坑,慢慢坐在一把富餘的椅子上。她穿著我之前幫她穿上的衣服,只是現在皺巴巴的,外套鬆鬆垮垮地垂著,一邊肩膀露在外面。她的頭髮亂七八糟,不是那種“我剛剛起床”式的隨意造型,我知道,她要花上幾個鐘頭,才能弄出那樣的效果,這會兒,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也不在乎她是什麼樣子。至少是一天前化的妝此時脫落了一半。
她比我從前所見的她蒼老了很多。這種老態在她的眼睛裡:彷彿她見證了真正可怕的情形。那雙眼睛裡透著恐懼、憂傷和逆來順受的意味,我不喜歡注視這樣一雙眼睛。然而,我卻無法收回目光。
“再把你看到的講一遍。”我要求道。
此時此刻,她鎮定了許多,我希望得到一些更具體的細節,畢竟現在我和道奇只是根據昨天晚上她在歇斯底里狀態下說出的隻言片語,拼湊出了大致的故事。
艾瑪沒有回答。她看著我,樣子怪怪的,頭歪向一邊,眼睛周圍的肌肉微微有些緊繃。
“出什麼事了?”她問我。
“什麼?”
“你遇到事情了。是什麼?是不是在小海灣那裡,你回去了?你有沒有看到什麼?”
“我……不確定。”
“快說。”她命令道。
我又講了一遍我的故事。艾瑪瞪大眼睛,不僅驚訝,還很恐懼,接著,她顯得很滿意,露出一副屈從的樣子。
“我早說過了。”她在我說完的時候道。然後,她更激動地重複了一遍,“我早說過了!”
“我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我堅稱,我的經歷印證了她的故事,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畢竟她的版本太不可思議了。
“可你覺得出事了。我聽到你剛才說的話了。”我剛剛張開嘴想要爭辯,她就又說道。
“我不知道。”我悲哀地小聲道,並且意識到道奇正密切注意著我。我喘了口氣。“我看我們應該離開這裡。”
無人反對。
儘管到帳篷裡度過我們在沙灘上的最後幾個鐘頭很有誘惑力,我們還是不願意離開火堆。不止是為了取暖,而我太冷了,寒意深入骨髓,道奇則在不受控制地顫抖,他燒得厲害,覺得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儘管我一直摟著他的肩膀,迫切希望能讓他暖和過來。
我們在火邊擠作一團。我們周圍的一切都是灰濛濛的,顯得很不吉利。漸漸地,灰色開始變黑,黑暗是那樣不友好,充滿威脅。
我們並沒有過多地說話。在剛才貌似恢復正常之後,這會兒,艾瑪又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裡,一邊看著火焰,一邊哼哼著。至於道奇,看起來就好像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保持清醒,我試過幾次要他躺下來,他卻不願意。我也沒有堅持。他此刻雖然虛弱,頭昏眼花,意識不清楚,只要他在,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慰藉。至於我自己,我在仔仔細細地觀察那枚胸針,不放過一個細節。我把它側過來,藉著搖曳的火光,將胸針上的圖案照得清清楚楚。我還把它扭過來扭過去,嘗試辨認出曲線和形狀是什麼意思。這個小小的圓環雖然小,卻和我的手掌差不多大,我也不確定是為什麼,可我依然認為,對於發生的一切,即便不是因它而起,也與它有關。
不過那些符號古怪至極。難以辨識,卻不是胡亂塗鴉之作。我並沒有洩氣,而是繼續破解,我把胸針翻轉,從不同的角度看,嘗試解讀那些環行物和不規則的角。
“看這個,”我緩緩地說,眯起眼睛看胸針,“要是從正確的角度看,就會覺得這裡有點像個人。”
“什麼?”道奇扭頭看著我,眼睛半睜半閉,下巴顫抖著。他吸了吸鼻子,拉緊第二件外套,卻還是看著我所指的部位。
“看這個胸針,”我說,他嘆了口氣,我假裝沒注意到,“看這個部分。”
我把它舉起來,讓他檢視。他並沒有隔著我們之間很近的距離仔細看,而是把它從我手裡拿走了。我看著他把胸針顛來倒去地看。
“也許吧。”他說,“你說的是火焰中心的這部分吧?”
“火焰?”我眨眨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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