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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禮貌——也許是畏懼他們人多,也許是畏懼正直的老陸,總之,斯傑潘不敢對他們亂來。
尹真聽到這兒,忽然低聲道:“既然你和你的那些部下出現這種分歧,你們就沒法再在一起生活了。”
老陸自嘲地笑起來:“在秩序良好的正常社會,他們都是精英,都是天之驕子,我那麼信任他們,甚至敢以性命擔保。但是阿真你看,社會一墮落,人也跟著墮落了。就好像我的眼睛瞎了,他們全都變得讓我不認識了。”
斯傑潘憎惡老陸,他認為自己已經夠客氣的了,可是這個倔脾氣的老頭子還在和他搗亂,這讓他在團伙中威信大跌。最終,他決定:要麼老陸乖乖聽話,要麼,就離開這兒。
“我選擇了離開,”老陸平靜地說,“一個人。”
“那,茱莉亞呢?”
“她想和我一起走,可我那時候朝不保夕,這種情況下離開集體的個人,根本沒法活下去。我不讓她跟我走,我叫她好好跟著俞謹。”老陸停了停,他伸出手來,摸了摸旁邊粗糙的樹皮,“從斯傑潘那兒出來,我一個人差不多掙扎了半年,九死一生才找到別墅區這個地方。萬幸,最開始我偷偷藏著的一箱武器還在,為以防萬一,我沒告訴任何人。誰知,等我剛在別墅區安定下來,茱莉亞就逃了出來。”
“她和俞謹鬧翻了?”尹真問。
“她和所有人都鬧翻了。”老陸說著,用力一捶樹幹,“你知道麼?斯傑潘那個畜生,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當時難民營裡,所有的女性都被斯傑潘侵害過,只除了她,因為她有丈夫還有我和其他那些部下。但是等我一走,時間一長,斯傑潘就開始惦記她了。我那些部下們,畏於斯傑潘的淫威,漸漸也不肯再為她抗爭。”
“可她丈夫應該保護她!”尹真突然激動起來,“俞謹應該以死相爭才對!他怎麼能容忍這種事?!”
老陸的笑容很複雜:“所以我才說,這個世界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它會讓你做出你曾經不齒的事。放在以前,俞謹也覺得他會以死相拼,他認定了自己是條硬漢子,絕不會對這種侮辱忍氣吞聲。等到事情真的發生在眼前了,他才知道,真正的自己究竟有多卑鄙。”
“……”
“茱莉亞在得知丈夫和斯傑潘做了交易之後,偷偷逃了出來,出逃的路上她中了一槍,在腿上。她逃到別墅區時,已經有感染的跡象了,我差點給她做了截肢——感謝老天,她自己熬過來了。”
“截肢?什麼意思?”
“就是說,砍掉受傷的部分。”老陸解釋道,“對付感染如今只有這麼辦了。據說以前也有人這麼給被喪屍咬過的人施救,砍掉受傷的部分……”
尹真聽得叫起來:“那還能活麼!”
“如果不做截肢,絕對活不了,做了截肢,還有存活的希望。人肯定得受很大的罪,但,只要防著感染和失血就行了。”
老陸說到這兒,誠懇地對尹真道:“阿真,你別怪茱莉亞不告訴你這些事。在斯傑潘那兒的半年,茱莉亞過得很慘,她受的屈辱你難以想象。她不願意說,是因為受傷太重。你別生她的氣。”
尹真搖搖頭:“我沒生她的氣了。”
“說起來都怪我,當初何必逼著她嫁給俞謹?”老陸說到這兒,懊喪得無法形容,“我這輩子就這兩個女兒,大女兒死無葬身之地,全家和我反目,小女兒,我又親手把她推進火坑裡……”
“老陸,你別這麼說。”尹真馬上打斷他,“那時候你並不知道俞謹是那種人!就像……就像雍正當年,還以為年羹堯忠心耿耿。”
老陸苦澀一笑:“這不能比。雍正還有別的臣子,殺了年羹堯,他還有更多的人來效忠。可我眼下,就只有茱莉亞這一個閨女了。所以阿真,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呢?”
“什麼?”
“明天,我就和天明出發,去救圓圓。”老陸看著他,“未來我若有什麼不測,阿真,你替我保護茱莉亞,好不好?”
尹真點點頭:“我當然會保護她的,老陸你放心。”
老陸長嘆了口氣:“其實,我是希望你們兩個能結婚。”
尹真頓時尷尬起來!
“可是緣分這東西,不好強求,再加上俞謹那件事在前,我也不好再開口了,所以也只能求你到這一步。”
次日,老陸就和邵天明出發,去營救圓圓。
臨走,他對茱莉亞和尹真說,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要他們兩個插手,他一個人能行,如果他和邵天明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