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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中文很含混,不仔細聽不能聽真,九阿哥無法判斷他是漢語很差,還是口腔出了問題。
這還是九阿哥第一次和一個黑種人如此接近,對方肯定超過兩米,身形如巨塔,右邊耳朵掛著只銀耳環,鼻樑異常的扁平塌陷,上唇有很大一道傷疤。
九阿哥忽然意識到,這人是個拳擊手。
可能口齒的含混也是因為受過傷。
……原來阿銀這麼喜歡這種互博的運動,九阿哥想,自己要去的,也許就是個地下拳擊場吧。
他們從酒吧後門出來,黑人在前方沉默地帶著路,倆人行進在一條狹窄的巷子裡。走到巷子盡頭,原來那兒有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九阿哥跟著黑人沿著鐵梯往下走,他能聽見極細微的音樂,下來樓梯。黑人推開沉重的木門,悠揚的樂聲立即灌入耳朵,是歡快的小提琴。
房間很大,但人不多,一臺陳舊的自動點唱機放在角落,彩燈閃爍,正在唱《我的心是一把小提琴》。
九阿哥的心。劇烈地跳了一下。
他知道這首歌。這首歌是紅龍的最愛,九阿哥不太清楚其中深意,但隱約聽說這首歌和紅龍的妻子有關……紅龍的妻子在喪屍爆發初期就死了。她被他們變成喪屍的孩子給咬傷,最終請紅龍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
他曾經聽紅龍唱過這首歌,在那喪屍遍地的可怕環境裡,這優美的歌和周遭環境形成了鮮明差異。令九阿哥久久難忘。
此刻,在這別樣的世界。再次聽見這首歌,九阿哥沒來由的一陣傷感。
屋裡的幾個人在打桌球,煙霧繚繞,桌球撞擊的單調響聲在屋裡迴盪。牆壁上幽藍的貝殼燈不是太明亮。只有上方的白熾燈照在綠絨布和綵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有人和那黑人打招呼,叫他斯蒂夫。
“這人是誰?”那打招呼的人放下手裡的球杆。目光盯著九阿哥,“問清楚身份沒?別帶進來討厭的人。”
“他不是討厭的人。”黑人用依然含混的聲音說。“是來報名的。”
那人臉色立即有了細微的改變,九阿哥在他的眼角眉梢捕捉到了,剛才的警惕變成某種難以名狀的同情。
黑人卻轉過身,對九阿哥說:“這兒討厭幾種人:皮條客,吸毒者,酒鬼,老人,小孩子,以及保險商人。”
九阿哥詫異:“這幾種人犯了什麼忌?”
“紅龍先生討厭這幾種人,所以老闆吩咐以上幾種都不得入內。你看起來不像皮條客。而且你身上沒有大ma的味道,手腕上沒針眼,你也不大喝酒。”
九阿哥心裡一動,卻笑道:“你怎知我不是酒鬼?”
“你或許平日喝兩杯,但不是酒鬼。”黑人說,“你沒見過真正的酒鬼,他們臉部肌肉會抽搐,眼珠渾濁。”
“也許我是個保險商人。”
“保險商人比你的話多。”黑人冷靜地說。
九阿哥攤了攤手。
黑人朝著房間的一扇門走過去:“這邊。”
九阿哥跟了過去,黑人手握著門,卻沒有立即開啟,他轉頭盯著九阿哥:“你真的想參與進來?”
九阿哥點點頭:“我缺錢,而且我想見紅龍先生。”
“好吧。”黑人輕輕嘆了口氣,他推開門:“但願今晚我還能再見到你,希望你能平安出來。goodluck。”
門開啟時,巨大的喧囂從裡面湧出來,九阿哥這才發覺,隔音的門板牆壁,以及外面的點唱機歌聲,都是掩蓋。
掩蓋這裡面的喧譁,慘叫,呼號,以及……狗的狂吠。
黑人沒有跟進來,九阿哥獨自向前面的入口走去,他慢慢分辨著周遭的雜音,不由皺了皺眉,為什麼會有狗叫呢?而且還不止一隻狗……
他特別討厭狗,從小就討厭,和四阿哥那個狗狗愛好者不共戴天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源於此。
九阿哥喜歡貓。
有一群人走過來,擁著一個傷者,那傷者頭上肩上腿上大片的鮮血,他被人扶著,嚎叫像殺豬,九阿哥莫名其妙看著這些人從他身邊經過,心想,怎麼傷成那樣?拳擊應該不至於弄出這種傷痕來……
“是來報名的?”有人在他身後問。
九阿哥慌忙轉過身,一個穿紫衣的小個子正望著他。那是個白化病人,粉色的面板,淡金色近乎發白的頭髮,那模樣讓九阿哥聯想到實驗室裡的白鼠。
他點點頭。那紫衣服的白化病人,旋即遞上一疊紙:“權責宣告。看完自己簽字,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