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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兩國有不少值得回憶的史實。
——中美兩國人民過去就存在著友誼,將來更需要友誼。
——美國人搞現代化有著豐富的經驗,中國正需要行之有效的經驗。
這一下,我真正理清了自己的思路,知道該跟這位友好的美國律師談些什麼了。
想好之後,我就拋開一切,美美地睡了一覺。不過第二天,我仍然起了個大早。爸爸早就讓我吃透了這句古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還要花點時間,用英語思考一下昨晚討論的內容。我希望面談的時候,我的英語說得儘可能完美,可別給中國人丟臉!面談:初見拉瑞
第二天到校,一切都比我想象的平靜多了、我甚至都感受不到一絲緊張氣氛。那天,我第一次見到拉瑞,不過當時我對他的稱呼,還是禮貌中帶著生疏感的“Mr。Simms”(席慕思先生)。我知道他是一位美國律師,可我首先對他的美國口音更有興趣,他是來自美國首都華盛頓,那兒的人說的是美國東部標準口音。幾位老師也說:“這個美國律師,講起話來簡直跟VOA(美國之音)的播音員一樣”,在外語學校,對英語口音的品評,是一種永遠不會過時的愛好,老師學生都這樣。
除此之外,我的注意力就都放在我們的談話上了。
拉瑞非常善於引導談話,也許這就是律師的職業特徵,讓我覺得跟他交談既輕鬆又隨意。我們一會兒談校園的生活,緊張的學習,還有校園裡各種有趣的小插曲。一會兒談二戰期間著名的“陳納德第十四航空隊”,和那條飛越喜馬拉雅山直達印度的艱險航線。。。。談完這些,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美國是一個重視法治的國家,中國是一個正在逐步完善法制的國家,不知道這位美國律師對中國的法制有什麼高見。於是我就問了他:“Mr。Simms,作為律師,你是如何看待法律在中國現代化中的作用的?”
拉瑞頓了一下,似乎感到有點意外,但是一談到他的本行,他顯得興趣更濃了。在後來時間裡,他對中國的法律也確實有不少精彩的看法。他認為健全的法律體系,是中國實現現代化最重要的前提條件之一。
將近半小時的面談,一轉眼就過去了。我也沒法判斷我倒底留給拉瑞什麼印象。從談話時間的長短來看,情況似乎並不令人樂觀——拉瑞跟我談話的時間大約是半小時,但是跟其他兩個同學談的時間,卻分別是40分鐘和將近一小時。還有兩個同學,一個談了半小時,另一個談了大約20分鐘。
後來,拉瑞告訴我,他那天面談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覺得我很特別,馬上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在我接受面談的那天,不論是在面談過程中,還是在面談結束後,他都沒有對他的這個印象透露出半個字來。大概,這就是當律師的人穩重辦事的習慣吧?
這次面談對我來說,只像在平靜的池塘裡丟進了一棵小石子。當那些盪漾的波紋從水面消失之後,我的生活很快就變得像以前一樣了。
面談的第二天,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回青城山,白天在教官的口令聲中接受訓練,晚上大家湊在一起講笑話。那段時間過得非常快樂,我很快就淡忘了跟美國人面談這回事。
“好兆頭”與“凌雲志”
8月下旬,我升上了高二,緊張的住校生活像上緊發條的鐘表一樣,又“滴答,滴答”地運轉起來。
10月的一天,和藹可親的殷敬湯校長把我叫進了他的辦公室。閒聊了幾句之後,他彷彿不在意地問了我一句:
“如果有機會到美國去,你還會回來嗎?”
對我來說,這簡直是不成問題的問題。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回來,我肯定會回來!”我心裡的潛臺詞是:不回來,我到哪兒去讀北大?
後來,當我對出國的情況瞭解得更多以後,才知道,殷校長的慎重確實一點兒也不多餘、就在我訪問美國的第二年年初,1999年春,中國東部地區有30多名中學生到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參加一個“英語冬令營”。在簽證面談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信誓旦旦,保證一個月的英語學習結束後,一定會按時回國。但是,就在他們結束在美國的英語學習,該上飛機回國的時候,一輛事先安排好的大客車出現了,接走了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並把他們藏了起來。這一次集體滯留美國不歸來的事件,經過美國和其他國家媒體廣泛報道,產生了很不好的結果,整個華東地區,甚至中國的其他地區,有很多中國中學生的交流活動在申請美國簽證時,都因此而蒙受了十分不利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