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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平靜得如三月天的嘉陵江水。
穿過瀝鼻峽,進了溫泉峽,看到岸邊一股泉流潺潺淌入江中,陽光下,一股五彩蒸汽冉冉升向峽中一線天,嗅到一股硫磺氣味,畢啟想,恐怕是到了“溫泉”所在了。沿江邊臨時小碼頭拾階而上,剛冒出頭,畢啟叫出了聲:“可怕!”
《嘉陵江報》上報道的“溫泉公園”,不光是用拴著紅綢子的鎬頭刨破一點土皮!——一座規模絕不在省城少城公園之下的公園橫擺在面前。
亭臺樓閣,初具規模,小橋流水,佈置精巧,同樣有華西壩引以自豪的荷花池。
“這是我所看到的中國農村的第一個游泳池!”畢啟說。
畢啟看到,《嘉陵江報》上說的,“溫泉公園在破廟基礎上破土”,也遠非畢啟想象的用推土機推掉破廟,這座廟,被裝點一新,幾個有年紀的中國工匠正在向大雄寶殿當中的泥菩薩身上貼金箔。畢啟知道這給佛像貼金的工藝是這個國家的一門絕技,一兩金錠,到了工匠手頭,製成的金箔足以為一尊高大過人的佛像周身穿上金衣。
“黃金什麼價?這樣氣派的公園得用黃金白銀來堆!盧作孚,你這錢,從哪兒來的?你的北碚,國際上聞所未聞,外國富翁肯定無人願意投資。在國內,又有誰會為你這剛破土動工的異想天開的鄉村公園出一分一文?”——畢啟本不期望李果果能回答這種只有建設專家才能提出的專業問題,誰知李果果竟脫口而出:“劉湘、楊森、陳書農、還有範紹增,這座樓就是他捐的,小盧先生找人商量,取名數帆樓,你看,建成後,你站在樓上,手把欄杆,能數清嘉陵江上過往的風帆。”
“範紹增,就是你們說的傻兒師長?”
“畢啟先生是不是認為他這回真有點犯傻?”
“最近,劉湘與楊森又從萬縣打到廣安,你爭我奪不可開交……陳書農是鄧錫侯軍的師長,幾年前,楊森就是被鄧錫侯打出省城的,害得盧作孚他在通俗教育館的民眾教育實驗也半途而廢,離開省城前,他自己還沉痛總結,紛亂的政治不可憑依!難道這一回,他又……”
“我們小盧先生可不喜歡在同一根石坎坎兒上絆倒兩跤!”
“那他這是怎麼做成的?四川是魔窟,軍閥是魔頭,這是他本人的悲憤慨嘆。可是,幾年過去,他居然能讓這一個個大魔頭為他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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