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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盧作孚撫著青年船員的肩膀,深有同感地問。青年船員搖搖頭,默默望著盧作孚背後,意味深長地笑著。盧作孚詫異地回過頭,背後除了半浮半沉的船,就是渾黃的江水,那麼,這個青年船員還能望什麼,這樣笑?盧作孚再順著青年船員的視線遠望,就見江岸炮臺上,炮口從民權輪方位移開了,那個上校將望遠鏡轉向了江上別的輪船……盧作孚忽然明白過來。曾光華、船長與眾船員也都明白了過來,望著岸邊炮臺剛移開的已被朝陽晃耀得金光閃閃的炮口,開心地笑了。
“真有你的!”盧作孚笑了,說出話來,連自己聽在耳中,也覺得似兒時與寶錠在嘉陵江邊玩耍,“你怎麼想到這一招的?”
“對,你怎麼想到的?”眾人轉著青年船員問。青年船員反倒傻了,結結巴巴,用川話道:“只怕,是我師父他,顯靈吧?也真遇緣了,昨天晚上看最後通牒,牒字認不得,有人提醒我,我就碰上了盧先生。盧先生跟我擺起我師父,我就跟盧先生擺閒龍門陣,說,宜昌那年子民主輪捱了鬼子扔的炸彈,師父摸著燃起火的民主輪,還對我說,船跟人一樣,摸熟了,才好用。哪裡有顆螺絲,哪裡有個凡爾,都要曉得。師父訓我,船底這個凡爾派啥子用場你曉不曉得?哪曉得昨晚剛跟盧先生擺過師父擺過水底凡爾,今天就要扳開凡爾?剛才一邊扳開凡爾,我一邊就想,這個凡爾,還能派啥子用場?就是沉船嘛!可是,師父為啥子臨死前還在問我,‘船底這個凡爾派啥子用場你曉不曉得’?我怕是,真是師父在提著耳朵訓我,原來這個凡爾還能派今天這種用場!”青年船員說得滿臉是笑,笑紋中,流滿眼淚……
這時,曾光華早已跑開,用船載發報機通知民生公司江上各船如法炮製。
多年後,曾光華還回憶得起:“上海解放前夕,國民黨政府下令黃浦口內所有船隻一律自行鑿沉。眼見我們的輪船難保。當天,是一位搞機務的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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