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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重道遠的是,對家長的再教育並不比對老師的再教育來得輕鬆。
有人把目前中國家長分成以下三類人:
第一類家長是既懂教育又有責任心的,他們的孩子最容易成為人才;
第三類家長是既不懂教育又沒有責任心的,他們的孩子也比較容易成為人才;
最可悲的是第二類家長,不懂教育但有責任心,這類家長佔據大多數,而教育失敗的孩子往往就出自這些家庭。
我以為,上述第一類家長的數量極其少,別看很多有文化的人,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懂如何來教育自己的孩子,即便是有些教育學家,他們的子女也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功者。而且有很多教育者可以教育好別人的孩子,但面對自己孩子時往往是束手無策。其實這裡面涉及到這樣一個問題,即:家庭教育最難的一點,是排除情感因素所導致的溺愛,也就是說,一種真正科學的教育方法應該是在排除溺愛的前提下進行的,但即便是我們現在很多懂教育的父母,在這一點上也往往是個失敗者,而他們最終沒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說,對於中國人來說,最難的教育是親子教育。因為很多人其實心理明明知道這樣做對孩子不利,但他們因為無法剋制自己的本能溺愛而最終導致了教育的失敗。這是一種非常普遍的現象,其中,由母親因素所造成的這種失敗佔據了絕大部分。
人類,在鑄就下一代獨立面對這個世界的本能培育力量上,遠不如狐狸、鸚鵡和其它動物;
母愛,在培養下一代堅韌面對這個世界的成長過程中,是所有動物中最為軟弱和缺鈣的一族;
而當下的中國人則尤為如此。
上述第三類家長,他們的孩子之所以也能比較容易出人才,是因為由於他們自身的缺陷而放飛了孩子的心靈,而被放飛的心靈至少在成長的過程中因為沒有枷鎖而自由飛翔。很多從貧窮的農村考進大學的孩子,往往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由於父母沒有文化,因此對子女的教育幾乎無從談起,由於家境貧窮,所以父母更多的責任體現在辛勤勞作以便養家餬口。在這樣的家庭裡,有時候更多的是孩子為了維持家庭生計而所承擔的責任。令我最為感動和欽佩的,就是這樣的孩子。我在本書中所提到過的北京廣渠門中學的“宏志班”,就是這樣一群孩子。
當然最麻煩的就是所謂第二類家長了,他們不懂教育但責任心極強,因為責任心極強但不懂教育,所以就胡作非為。這些家長往往獨斷專行,完全無視孩子為一個獨立的生命,他們常常以一個成人的眼光和要求強迫自己的孩子來接受他們的任何企圖,他們常常為了自己的面子來逼迫孩子成績優秀,而孩子能考上名牌大學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虛榮心,同時又往往是對自身人生失敗的一種滋補性炫耀,這種家長是最無恥的,他們從來就不考慮孩子的感受和要求,他們視孩子為自身白痴車間裡的一個可以任意組裝的零部件而隨意擺弄,大部分孩子的慧命就是給這些人殺戮的。麻煩的是,這類家長現在佔據很大一部分。
不敢寄給爸爸的信
在我寫這本書的同時,我的大哥,趙健雄——一位老師和作家,也正在編輯一本書,在這本書中,他收集了幾十篇尚未發表過的、全部來自於孩子們心聲和控訴的文章,這此書中我們可以看到,這些孩子們是如此的無助和淒涼,當面對自己兇如虎豹、面目猙獰的父母時,他們所流下的眼淚既是對一種教育的悲哭,又是對生命權利被如此踐踏後的哀泣?我真的希望我們應該把這些文字作為“內參”而送到中國高層領導的辦公桌上,我們應該來看一看,這些被譽為祖國的花朵和驕子們,他們真的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幸福和快樂嗎?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我們並沒有故意去收集這些所謂的“反面”文章來為我們的立論作佐證,相反,正是因為我們所看到、聽到的幾乎全部都是這樣一種“反面”的聲音和呼喊,才激發起我們對此現象予以高度關注和警覺的全部理由。
這裡,我想引用一篇發表在《中國青年》雜誌上文章,該文章的作者已經是一位被我們大家視為成功者的研究生,她的故事發生在一個典型的“第二類”家庭中,然而當我們看完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們還會有多少人認為她是個快樂而幸福的成功者呢?該文的標題是“不敢寄給爸爸的信”:
親愛的爸爸:
自從上了研究生,女兒和您之間就再也沒有信件往來了。也許是有了手機打電話更加方便,也許是我的工作更忙了,但我覺得更因為彼此對通訊的功能都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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