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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一覺醒來,她突然明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於是,她便用牙齒把自己吐的絲一根根咬斷。咬破自己織下的繭。
果然,新的光芒向她投來,像雲隙間的陽光刺激著她的眼睛。新的空氣,像清新的酒,使她陶醉。
她簡直要跳起來了!她簡直要飛起來了!一伸腰,果然飛起來了,原來就在她沉睡的時刻,背上長出了兩片多粉的翅膀”“。
從此,她便記住了這一切,她把這些告訴了子孫們:你們織的繭,得你們自己去咬破!蠶,就是這樣一代代傳下來。
懺悔的17歲
《文學報》
小小
我懷著又新鮮又無奈的心情,佩著紅袖章,尾隨著上海第一批上山下鄉的知青隊伍,落戶在江西峽江地區。
可是當農民不是孩提時的幻想,唯有想做“人類靈魂工程師”的希望在支撐著我,唯有天天拜讀“小紅書”的信仰在鼓動著我。我和孟姓的女生住在隔板攔起的小間裡,兩個雖不是一個學堂,因同齡又同室,熟悉後悄悄話漸漸多了。
她在家中是獨生女,經濟條件優裕,常常將吃膩了的糖果糕點散發給村民的孩子。她嬌養慣了,弱不禁風的樣子,難以承受種田之苦,村辦小學唯一的教師名額當然地輪到了她。她的工作很輕鬆,我就顯得較疲憊。農忙季節披星戴月,烈日黴雨,曬黑了的我,只得臉朝黃土背朝天,接受再教育。她少曬太陽,膚色白淨,活潑,談吐富有節奏感,很能吸引人。相比之下,我就差勁了。男知青戲稱我是“小小鴨”,她自然是“大天鵝”羅!可是,也有看不慣她的人,那人是每次政治運動的“積極分子”,他對我說,小孟的資產階級思想嚴重,你要提高警惕,把她的錯誤言行記錄下來。我鬼使神差地聽信了他的話,也可能出於我的嫉妒,竟暗暗照著辦了。
她常將家中寄來的用品,主動給我用,我認為她在用好逸惡勞的習慣影響人;有好吃的,她親熱地給我嚐嚐,我以為這是糖衣炮彈的侵襲;每當她在閒談中,有非議貧農和嘲笑知青的,我就悄悄地記錄下來。有一次,她提早放了學,興沖沖地闖進室內,見我伏在床沿上,上前就拍肩,並低頭湊近看我寫字。“小小,在偷寫情書?”“不是的!”我急忙用手捂著,迅速地合上小本子。她瞄瞄本子上的紅字,瞧瞧我惶恐的模樣,調皮地眨眨眼,忙事去了。此後,我不敢再記了,然而小本子上已記了近10頁紙。
70年代初,掀起“紮根、結合一輩子”的宣傳,從上到下,從地區到社隊,都召開知青大會,對有人破壞上山下鄉言行進行大批判,“積極分子”要我發言表態。我會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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